他帶頭穿著藏青色的袍子大步地往前走,陸九凰聽聞,自然也不能不去,她倒是想看看元淮遠這大白天的來幹什麼。
一時間在場的人也都沒注意到,管家說的是七王府的人來了,而並非七皇叔,陸碗月想到那偉岸的男人,立即抬手喊道:“碧荷,帶我出院子,我也要去看看。”
碧荷立即扶著陸婉月也匆匆地出了院子。
到了大廳,隻見三個帶刀侍衛,前麵跟著一小廝,這小廝手裏捧著一個錦盒,也不見七皇叔的身影。
陸家主看著那送出去又送回來的錦盒,身子輕輕一晃,難道七皇叔不願收下,他顫顫巍巍地問道:“請問,七皇叔人呢?”
那小廝看著是陸家主,並不應聲,直到陸九凰人踏進了大廳,小廝這才上前,將那錦盒奉到陸九凰的手裏。
陸九凰盯著那錦盒,不知雲淮遠搞什麼鬼,人沒來,送這麼一錦盒過來,她問道:“這時何意?”
“七皇叔說,這是送你的。”小廝恭敬地說道。
陸家主身子又是晃,這動作引來陸九凰的孤疑,她盯著那錦盒的盒身,判斷了一下,再聯想著陸家主的態度,心裏逐然有了底,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家主:“爹,你說,這禮我該不該收?”
陸家主定了定神,他的手摸了下錦盒。
“九凰自己作主吧,這錦盒看著貴重,想必是七皇叔精心挑選的。”
“是啊我看著也是,可真是精心呢,昨晚我受的驚嚇不少,七皇叔這救我回來的還知道帶些禮來安慰我,也不知道那想要我命的殺手們,到底是受誰指使的。”陸九凰歎口氣,似真似假,陸家主心裏有鬼,他已經認定了雲淮遠的傷是他的家丁弄的,所以這雲淮遠把觀音又送回來,表達了兩個意思。
一個是,你應該道歉的人是陸九凰。
二個是,陸九凰在我心裏是無可替代的。
陸家主什麼都明白,他說道:“九凰,既然七皇叔送了,便收下吧。”
陸九凰應了聲,讓春梅把錦盒取了過來,那小廝又含笑對陸九凰說道:“陸三小姐,我家話皇叔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麼?”
小廝招手,陸九凰不得已湊了過去,那小廝含笑:“我家七皇叔說……”
陸九凰臉色一紅,她咬牙切齒地退了開來,說道:“請告訴你家七皇叔,拿了嫁妝可得早日看時辰啊。”
“是是是。”那小廝笑著應完,轉身帶人離去。
陸婉月來得遲,她在路上又幹咳了好幾下,這趕到大廳的時候隻看到小廝離去的背影,眸子一掃,看到春梅手中的錦盒,陸婉月心裏一沉,這錦盒難道是元淮遠送的?她眉眼柔柔地問道:“妹妹,這錦盒是?”
陸九凰轉身,笑道:“這錦盒是七皇叔送來的,但我並不知道裏頭是什麼。”
“打開看看吧。”陸家主在一旁插嘴。
“春梅,打開。”陸九凰看他們都一副想看的模樣,便也不藏著,喝聲道,春梅應了一聲,小心地打開了錦盒的蓋子,裏頭那尊白玉觀音露了出來,那玉確實是上等的好玉,花盡了陸家主大半個小金庫,如今一轉手到了自己女兒的手裏,而他還因此克扣了二女兒院子裏的用度,壞人全讓他當了。
陸家主立即又了一種被七皇叔擺了一道的感覺。
他陰沉著臉,看著女兒手中的那觀音。
陸婉月盯著那觀音臉色也是一沉,她想到剛剛那小廝說了,陸家主為了買一尊玉觀音才調整了她院子裏的用度,現如今這玉觀音卻在陸九凰的手裏,相當於拿她的命去討好了陸九凰。
陸九凰可懶得管他們如今的心思各異,她想到雲淮遠那帶來的話,氣惱得喊上春梅,把玉觀音帶回院子,並冷聲道:“好好伺候好這觀音啊,七皇叔費盡心思送來的。”
春梅哎了一聲。
她好奇地問道:“小姐,剛剛那小廝跟你說了什麼,你臉竟然如此紅。”
“沒什麼,這不是你該打聽的。”陸九凰關上了煉藥房的門,把春梅擋在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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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昭郡主坐在院中,周圍四人給她搖扇,她的丫鬟西西正在說著昨晚那偷梁換柱的趣事。
她嗬嗬掩嘴笑道:“我就說陸九凰可不會那麼順利便嫁給我淮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