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蘇醒(1 / 2)

果然不該對陸婉月太過放鬆,陸九凰從狹小的位置中勉強坐起,靠在後麵堅硬的木板上,她是昏迷,身子有些無力,但不代表不能動彈,她迅速地適應了黑暗中的環境,隨即呼吸了一口氣,動了動自己的手腳,試圖掙紮,身體裏的氣息很弱,她稍微一探便知,現在這個時候她即使想做點什麼或者給自己鬆綁,都太難了。

隻能調整氣息以及呼吸,由於眼睛適應了黑暗,所以大概能猜測到這是一個箱子,紅蓋寶箱,估計就是被捆綁了之後,身子整個人塞進來了,狹小得極其難受,隻要稍微再休息一下,她能掙脫掉這團繩子。

那頭,雲淮遠命人將陸婉月帶上馬車,陸婉月心裏一驚,難道雲淮遠知道了些什麼?她顫顫地看著雲淮遠那張冷硬的臉,陸家主在身後也追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雲淮遠:“七皇叔,既然九凰不肯嫁,這,我也就隻剩下這唯一的女兒了,希望你……”

話未完,就被雲淮遠給打斷了,他盯著那已經被壓上馬車的陸婉月,居高臨下地看著腰都彎成一坨的陸家主:“九凰不肯嫁?她若是不肯嫁,當初下旨她便會鬧得天翻地覆了,何須等到今日才來反悔?隻怕……此時九凰危多於安。”

陸家主一愣,他看著已經上了車的陸婉月,臉色不顯,心思深沉,若是陸九凰因此而命喪黃泉,何不談是一件好事?想到此,他更是換了心思,急忙指揮著周圍自己帶來的仆人:“來人啊,快去找三小姐,找不到提命來見我。”

看似極其焦急的臉上暗藏著令人膽顫的殺意,雲淮遠一身紅綢衣,不顯山水,掃了陸家主一眼,便拉住了小廝扯來的高頭駿馬,翻身上馬車,高堂內,府裏的仆人早亂成了一團,那些賓客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雲淮遠將準新娘帶上了馬車,一路狂奔而去,明明好好的一樁婚事,硬是在關鍵時候成了如此的境地。

京城裏,立即風言風語傳開。

而此時雲淮遠已經駕車出了城,他利用自己通透的鼻子,循著陸九凰的那絲味道追尋而去,方才在喜堂上,他率先發現的並不是陸婉月的站姿,而是陸婉月身上那藥味,跟九凰煉藥的藥味是不一樣的。

雲淮遠隻望,自己到時,陸九凰是安全的,然而剛出了城門,便有十幾個黑衣男子從天而降,仿佛早就潛伏於此,雲淮遠狠狠地一拉馬栓,將馬給停住,甚至他視線還沒打開,那十幾個黑衣男子便提刀飛奔而來,立即,刀光劍影,雲淮遠飛身而起,抽出腰間的軟刀,與來人迎麵而上。

他所帶的侍衛不多,但精湛好手,一敵三,縱然如此,漸漸還是感到有些吃力,而就在這時,這說不清的黑衣男子還未殺盡,又從另外一頭衝出了十幾米依然是蒙麵的黑衣男子,雲淮運臉色頓時一凜,隻怕今晚不是他死,便是九皇歸天,他咬牙,迎上那剛衝上來的黑衣男子,然而這群黑衣男子並非之前那般死士,雲淮遠揮刀,稍微一口氣便能抹了三個人的脖子,他飛身回到馬車上,拉緊繩索,衝下頭還在拚死的侍衛門喊道:“守好,不得先死。”

那帶頭的侍衛滿身是血,衝雲淮遠點頭,便又衝進了人群裏,元淮遠狠狠地抽打著馬車,馬兒驚嚇,飛奔而去,在馬車裏的陸婉月被壓製著脖子,她一個顛簸,那把劍就入了她的脖子三分,鮮紅的血從她脖子上溢了出來。

那壓著她的人是雲淮遠放在九凰身邊的清竹,清竹冷笑:“二小姐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陸婉月心知清竹話裏的意思,她閉上眼睛,裝作沒聽到,清竹見狀,劍身朝她的脖子再一壓,溫熱鮮紅的血又深了一些。

“如果找不到三小姐,二小姐就一起陪葬吧。”

伴著這話,外頭的馬兒跑得已經幾近崩潰了,雲淮遠還不停地抽刺著馬兒的身子,他可運用輕功,但飛得太快會失去了那抹味道,至少現在他可以肯定,九凰也是在馬車裏,他循著味道追去,隻要快點,便能趕上。

而剛才的那兩撥人,功力相差太遠,恐怕是兩方人馬,那一方弱點的,他興許可以猜測得出是誰,但另外一方,卻令他眯起了眼。

那頭,馬車開始顛簸了,陸九凰本坐得好好的,但整個人開始從那頭跌到這頭,臉緊貼著木板,撞得她的唇角發疼,她扭著身子試圖想坐好,但依然被再次撞了開來,宛如一個木偶似的,在這狹小的箱子裏撞來撞去,本身就毫無力氣了,這麼一撞,連呼吸都快停止了,這到底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