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娜強行壓下了心中的驚訝,手舉標槍刺向寧波。寧波沒有避讓,而是把手一抖,長劍上白光閃過,劍尖詭異般地變成了兩個,與標槍的槍頭硬碰在了一起。

一小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過,長劍滑過了槍頭,互相錯開,寧波感覺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反力,長劍差點就脫手了,心中不由得暗暗驚歎這個亞馬遜的力量,想到這一架如果打輸的後果,寧波心一凜,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奮不顧身地刺向瑞娜。

“哧”地一聲,瑞娜的標槍首先劃過了寧波的右肩,拉出了一道血口,緊接著,寧波的長劍也刺穿了瑞娜胸部的皮甲,劍尖沒入了小半寸。寧波正要再發力捅進去,瑞娜卻一把扔掉了標槍,雙手硬生生地抓住了劍刃,不管寧波如何用力,長劍都紋絲不動。

瑞娜大笑著,雙手猛一用力,竟直接從寧波手中奪過了長劍,她正要把劍反轉過來,卻突然悶哼了一聲,驚訝地看到寧波的右手正插在自己的小腹上。在身體的本能反應下,瑞娜一腳踹向寧波,寧波被踹了個正著,倒在了身後的沙地上,不過,跟著他倒在沙地上的,還有他手中握著的一把鮮血淋漓的匕首。

“啊——”瑞娜慘叫了起來,左手捂著小腹,麵容扭曲地瞪著寧波,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恨意,然後她右手用力一擲,把手中長劍擲向寧波。這一擲的力道和速度都非同小可,以寧波的身手,本來不可能躲過這次攻擊,可惜,長劍隻是一把製作粗劣的白板裝備,重心不正,並不適合用來投擲,半空中劍尖一偏,長劍便斜斜地插在了寧波身旁。

寧波嚇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接下去他看到的情形讓他更加意識到了危險:瑞娜正把右手伸進腰間小袋中,即將要拿出什麼來的樣子。

寧波不假思索地爬起身,拔出長劍,大叫著奮力衝向瑞娜,揮劍砍向她的右手。

瑞娜從小袋中拿出了一根翠綠的短藤,在手中捏碎後再一仍,一團毒霧在空中出現,剛好罩上了衝上來的寧波。

寧波深知毒霧的厲害,但這個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很清楚,如果在這當兒退縮,下場遠比中毒要慘,所以隻好把眼一閉,咬緊了牙關,判斷著瑞娜的位置,狠狠一刀砍了下去。

說來也奇怪,寧波感覺砍到了一樣很堅硬的物體,按理說自己是絕對砍不動的,但是那物體就是喀嚓一聲被他砍斷了,與此同時,他聽到了瑞娜淒厲異常的大叫聲。

寧波退開兩步,小心地睜開眼睛,毒霧已經消散不見了,瑞娜正在地上滾來滾去,淒厲的叫聲一刻不停,不遠處的沙地上,躺著一根血淋淋的手臂。

寧波心中有些駭然,他居然砍掉了瑞娜的一整根右臂!

迪夫等人也是看得口呆目瞪,但是盡管寧波和瑞娜打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隻是遠遠地站著,一副不踏這趟渾水的樣子。

瑞娜翻滾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了下來,此時的沙地上已經抹上了一道道的血痕,她捂著斷臂處,臉色蒼白地緩緩站了起來,朝寧波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你狠,我輸……了。”

看到瑞娜這副模樣,寧波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對方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而自己雖然中了她的毒霧,但是這個毒發作得似乎挺慢,現在皮膚上才有一些麻麻的感覺,這並不影響他的行動力。至於他肩膀上那個劃傷,更隻是皮外傷而已。

不過,看著瑞娜的那根斷手,他又覺得有些不忍,想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他心想,雖然這個女人曾想對他不利,甚至想置他於死地,但現在她已經不再具有威脅了,自己又何必趕盡殺絕,自己離開後旅隊的人也好方便給她止血包紮。

“等下!”是瑞娜的聲音。

寧波回過頭來:“你還想怎麼樣?”

“殺了我。”瑞娜依然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寧波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你什麼意思,是你貪戀我的東西在先,現在你自己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這個事情還要怪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