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走吧。”
“嗯。”
看著唐離的笑容,秦瑤很是心疼,卻不能說什麼。
唐離的性子,她太了解了。
“你打算去哪?回聖院?還是回家?”
“聖院,公審大堂。”唐離突然臉色凝重。
此刻公審大堂,正是公審殺白海靂的凶手。
秦瑤自然不會想到唐離此刻想法,隻是以為唐離是想去出口氣,便不阻攔他。
何況,她還有事。
肅清者那邊,又在追殺弱小無辜的魔族了。
公審大堂裏隻有少數人,但在場的都是聖院的大人物,身為被害者白海靂的父親,白海招也在場。
雖說是公開,但絕大多數學生都在堂門口,遠遠看著公審,不能隨便進入。
當然,唐離不一樣。
他被冤枉,並且被罰。
在無數詫異的目光中走進公審大堂,胡霄平倒也沒說什麼,示意讓他站在一旁。
一旁,隻是一旁。
上院的教習也隻是站在一旁。
看著這個瘦小的少年,其餘人也是深吸一口氣,連他們都不敢進入的禁閉處,這少年究竟是怎麼活著出來,還將逆翼血龍收為坐騎?
凶手雙手被鐵鏈綁在背後,身上沒什麼傷,屈打成招這樣卑劣的手段,聖院是絕對禁止的。
所以他隻是頭發略有淩亂,精神稍有不振站著。
沒有跪著。
靈力雖然被封,明明沒有反抗之力,仍堅持不下跪,甚至後膝被人踢了幾腳,跪下後仍堅持站起。
雖然麵對的是凶手,卻不得不讓他們尊敬。
唐離雖沒看到這一切,但從那漢子淌血的雙膝,想到了這些畫麵。
然後,他看到了那漢子的臉。
雖隔十年,漢子也老了幾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
他是範明!
十年前帶著他四處玩耍的範明!
說話的是站在範明麵前幾尺的瞿白。
“你到底說不說?”
“人,是……”
“我殺的!”
當唐離說出那三個字時,在場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連範明,都震驚看著他。
唐離站到範明旁邊,抬頭堅定正視著胡霄平,把話完整說了一遍。
“人,是我殺的!”
“你……”
瞿白不禁顫抖,想起唐離那日堅定不認的畫麵,怎麼也不能相信唐離的話。
“人,是我殺的!”
這一次,沒有人再懷疑自己的耳朵。
而是懷疑唐離的腦子。
瞿白明顯是生氣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很清楚知道,此刻,我也很冷靜。”
“那他呢?他怎麼也說自己是凶手了?”
唐離沒有看他,手指稍動,將帶有藥的細針紮進了範明體內。
這個藥效,同樣讓人無法說話。
當然,比黑玄院的藥效還快。
範明震驚盯著他,十年,他怎麼可能認得出麵前的少年是誰?
“我捉了他的家人,讓他替我認罪,甚至說出要殺白海招的話,但我現在想清楚了,這事該我自己承擔。”
“你……”
“若殺人者不是我,你們怎麼解釋白海靂脖子上唯一帶毒的針口?”
滿場,突然無話可說。
的確,當初懷疑唐離的,這一點是最大的證據。
就算他們真找到了凶手,解釋不了這一點,唐離是凶手的嫌疑,始終除不去。
白海招本來就對唐離帶有憎恨,此刻唐離承認是凶手,正好傅誠不在,怎麼可能不動手?
一掌,想取了唐離的性命。
卻被唐離輕巧避開,以誰都看不清的速度,誰都想不到的方式,殺死了白海招。
白海招倒下的一刻,瞿白立即衝上前,然後宣布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