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不安越來越重,最終他還是決定要去北齊找到小白,看看她生活得到底好不好。因為從前,他在前來探險的人類口中偷聽到過,什麼盤纏,食物各種物資都是必不可少的,他才會將森林裏好欺負的靈獸幼崽偷了個遍。一次意外的機會,地靈鼠看見了夜傾鴻煉丹,尤其是那枚化形丹。靈獸吃了就可以幻化成人類耶,當時他特別高興。於是他便摸準了機會,成功取得了化形丹。
卻沒想到從此以後陷入了被阿鴻乃至整座山脈的通緝令當中,阿鴻竟然追著他跑了三了月。再之後就是被抓,撒謊。
果然阿鴻對他發出了邀請,他自然欣然答應。然後就是相處當中的種種事情,他非常感動。因為從前,他們地靈鼠在森林中是被人瞧不起的。
地靈鼠物種的祖先,之所以在地下世界,就是因為長得太小,遠古的祖先就是被人趕到地下生活的,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練就了一身輕靈躲避的技術。
從前聽森林裏的靈獸講夜傾鴻和其他人類不同,他是不信的。才用謊言欺騙夜傾鴻,但是相處下來,發現阿鴻的確如其他靈獸所言,是不同的。曾經想要說出真相,卻又舍不得。舍不得阿鴻。因為他覺得依照阿鴻的性格,說謊的人,一定得不到原諒。
所以這些天,地靈鼠一直拖著,不讓夜傾鴻知道小白是自願跟著別人走的。當在北齊皇宮密室裏,兩人差點被皇家衛兵抓到時候,他是多麼的緊張。各種會以懺悔愧疚爆炸式的在地靈鼠腦袋裏嗡嗡作響。
夜傾鴻清泉一樣的話令這些思維消失得一幹二淨:“也許我不會原諒說謊的人類,但是、小肥子你別忘了,你是靈獸。是地靈鼠大人,是無垠山脈剩下的唯一一位地靈鼠。”我自然不會怪你。畢竟你沒有嚴重對我造成傷害。“你不隻得為你自己活著。”
地靈鼠愧疚,被夜傾鴻這樣激勵,捏緊小爪子,“對,我還得為小白活著,活著見到北齊皇帝那個老家夥死掉!”夜傾鴻摸摸他表示支持。就在這時,地上毫無聲息的小鼠白色的皮毛開始變得透亮,肚子裏麵好像有顆丹藥在閃動著光芒。那光芒妖冶而邪惡,既令人想要伸手去奪,又令人想遠遠拋開。
“血肉丹。”司驚澈冷冷道。
地靈鼠眼神惡毒盯著血肉丹看,突然小白的肚子爆開,血肉橫飛。地靈鼠失聲大叫:“不……”
散落的血珠令人心顫,他想為妹妹收屍都成了妄想。
血肉丹倏地暴露在空中,上麵還掛著血絲淋漓,令人不忍直視。
“能毀掉嗎?”夜傾鴻問道。
“恐怕不能。”司驚澈摸摸下巴,“這東西吸食過太多的人血,你看看這地方所有的殘肢,恐怕不下三千人。逆天而生,難。想要完全消滅掉,自然也不容易。”
夜傾鴻抱起地靈鼠,看著地上的碎片以及血肉丹。一天時間,殺了不下三千人。
北齊皇帝好手段。
不過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總會有比烈風更強大的存在,總有比狂暴狀態的小白更厲害的司驚澈。更算漏了小白還有一個果決的哥哥。就在夜傾鴻猶豫著如何弄碎這東西的時候,福緣狂笑不止,身邊的展修眼神驚恐,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夜傾鴻與司驚澈。
“大哥,你……”
“我沒事,小修。”福緣捂著傷口,踉蹌站起來,推開展修。對著夜傾鴻司驚澈說道:“把血肉丹給我,我拿霓虹仙草與你們交換。”
一瞬間地靈鼠眼中露出惡狠狠的目光,這個福緣竟然……同樣想得到血肉丹,那是小白用生命凝聚而成的!若是阿鴻想要,他二話不說一定給出去,但是這個福緣,與那烈風同為小人!
地靈鼠眼神看向夜傾鴻。
夜傾鴻看司驚澈。
司驚澈嗬嗬一笑,“福緣,我們之間也算是有些交情。作為朋友,奉勸你一句,這東西不是那麼好服用的。”
血肉之丹,三千人的性命再加上一個弱小柔嫩的地靈鼠的性命煉製凝集而成的,除非是變態,正常人都不會服用這東西。就算是能提升修為成為靈神級別的存在,就算能完全解除生死毒,他司驚澈也不可能用這東西。
然而福緣滿臉瘋狂,口中吐出四個字:“霓虹仙草。”
夜傾鴻白眼,展修無語,司驚澈輕歎一聲,道:“你這又是何苦。你手上沒有真正的霓虹仙草,如果真的有,為何一定要得到這血肉丹?”
福緣咬牙切齒地承認道:“是!我手上沒有真正的霓虹仙草。”展修低下頭,眼神瞄了瞄夜傾鴻,隻見夜傾鴻神色正常,並沒有看出臉上與往常有和不同。
福緣哼聲,“哼,我手上沒有霓虹仙草,並不意味著我不知道它的下落。正因為你司驚澈不血肉丹,所以你比我更加需要霓虹仙草!西涼軍團統帥南雲國攝政王司驚澈,既然你不屑於用這血肉丹,那還不如交給我,至此以後,咱們北齊和南雲國永遠交好,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