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玲瓏猶豫起來,良久,才道:“不,我是不會用這藥的,相爺……我不能傷害他。”
慧心聞言,臉上露出一個悲憫天人的笑容,也不在意,隻是溫和著語氣。
“夫人,您也知道,流言並不能夠讓您得到從前的地位,而這藥卻可以,慧心並不強求夫人使用,一切,全憑夫人的意誌行事。”
說完,慧心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神情肅穆,像是在說著佛經。
“不管如何,相爺都是我的相公,我,我怎麼可能會對他用這種東西?”齊安玲瓏嘴裏說著,就要將手上的瓷瓶往地上砸去。
慧心神色不變,隻是繼續念著什麼。
那帶著決然的手揮到了半空,到底還是收了回去,齊安玲瓏停下動作,神情複雜的看著手上完好無損的瓷瓶。
“這藥到底難得,想來也算是珍貴的東西,我雖然不用,可浪費也不好,還是收起來吧。”
齊安玲瓏說著,將那瓷瓶放進一個上鎖的盒子中,小心藏好。
她此時背對著慧心,沒有發現那嘴裏念念有詞的尼姑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看著她的視線之中,滿是嘲弄。
真是虛偽。
慧心聽見自己心中的不屑,臉上笑容愈發溫和:“到底如何處置這藥物,一切都憑施主意願,慧心並不會幹涉施主一切行為。”
牢房。
“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可是被關這裏十幾年了,若是你真能讓我出去,幫你做幾件事情,又有何妨?”扶桑拍著胸脯道。
“那麼,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季海棠按揉著自己已經接好的手臂,輕輕給自己疏通筋骨。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飯來。
一堆食物被擺放在一個大桶裏麵,而後由人挖到碗裏,分給犯人,仔細一看那布飯的人,居然還是季海棠眼熟的那名侍衛。
季海棠詫異,畢竟侍衛在她的印象中,不應該幹這個才是,不過,她也並不是很有興趣打探。
“哎,這位小哥,你這次能不能多給我弄點肉啊?人老了,就越想吃些有油水的東西。”扶桑倒很是激動的模樣。
侍衛看他一眼,無視對方,低下頭來,盛了一碗和其他犯人沒什麼不同的飯菜,放置在扶桑牢房之中,而後,來到季海棠的房間處。
季海棠沒有和扶桑一樣討要更好的飯菜,隻是靜靜的看著侍衛給自己盛飯。
很快,一個帶著大雞腿還有好幾塊紅燒肉的飯碗就遞了過來,季海棠接過一看,詫異的看了一眼那侍衛。
可對方什麼也沒說,隻是轉身走人。
旁邊扶桑注意到季海棠的不同,立馬鬧起來:“怎麼就給季姑娘這麼好的夥食,你真是偏心!難道老夫長的就不好看嗎?”
年紀挺大,卻是老頑童一樣的性子。
季海棠搖搖頭,夾給對方的肉食,成功的堵住了扶桑罵罵咧咧的嘴巴。
見扶桑吃的歡快,季海棠卻沒有什麼食欲,隻是看著那個碗發呆,察覺到什麼,不一會,她的眼神變化起來,警惕的四處看一眼,見無人注意到自己,季海棠扒拉了一下飯菜,一張紙條露出來。
打開紙條,裏麵是熟悉的,男子龍飛鳳舞的字跡。
看著上麵寫滿的擔心,還有詢問自己如今狀況的話,季海棠骨折時都沒有濕潤過一下的眼睛,突然一紅,落下委屈的淚水。
像是終於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一樣。
放下了所有偽裝的假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