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貴人多忘事,想來是不記得海棠商人的身份,那道聖旨,對於海棠來說,和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沒什麼不同,又怎麼會願意讓那聖旨繼續實施?”
季海棠笑著解釋:“魏公子,海棠剛才已經討得了陛下的一個承諾,隻等著計劃成功,便可以實現海棠想要的任何一件事。”
“當真?”魏書璟驚喜,連忙追問。
“自然,不過……”季海棠望向魏書璟,聲音溫和,帶著自信:“作為交換,魏公子得幫我一個忙才行。”
“若是能夠讓陛下鬆口,無論是什麼,魏某都在所不惜。”魏書璟抿唇,堅定道。
一炷香後。
“那麼合作愉快。”
見魏書璟如此好說話,季海棠一時恍惚,有種還在前世之中談生意的錯覺,她習慣性的伸出手,笑的燦爛,沒發現身後男子黑下來的俊臉。
魏書璟後背突然一涼,隻覺得猶如被恐怖的猛獸盯上了一般的錯覺,讓他有些毛骨悚然,輕咳一聲,瞬間便歇了想要握過去的想法。
“那個,魏某還有些事,就先走了,指揮使夫人,還請保重才是。”魏書璟同情的看一眼季海棠,搖搖頭,轉身離去。
他離開的動作很快,帶了點迫不及待的味道。
季海棠奇怪的收回手,心中嘀咕著魏書璟的不對勁,一回頭,便立刻知曉了原因。
假山高聳的石塊在男人精致到完美的五官上落下陰影,狹長的鳳眸之中,是暗沉到化不了的極致的黑,如同最深沉的夜晚,寂靜無聲。
“季海棠,你若是敢和旁人握手,握了左手,我便剁了那人的左手,握了右手,我便那人的右手再也無法動彈。”
一字一句冰涼的話語從男人形狀完美的薄唇中吐出,讓即使一向對沈幕祁自帶免疫係統的季海棠,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好冷!
搓了搓手,季海棠蹦了幾下,才勉強覺得身體之中突然僵硬著的血液,有了流動的跡象。
“喂!”女子黑亮的眼珠促狹的一轉,季海棠靠近沈幕祁,見到對方麵無表情的看過來,她臉上笑容更大。
“沈幕祁,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季海棠明知故問,帶著小小的得意和膨脹起來的虛榮心。
“隻是提醒你女子該矜持一些而已。”沈幕祁依舊麵無表情,身旁的假山卻突然有一塊軀體在其手上被捏成了粉末。
季海棠眼角餘光瞧見,眼睛驚訝的睜大,而後再次促狹的眯起,靈動異常,像是一汪上好的清泉,濺出晶瑩剔透的水花,裏麵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好吧,不是就不是唄。”季海棠低頭,故作落寞。
沈幕祁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薄唇之中,卻突然被塞進了一塊糖,很甜很甜,和剛才吃到的味道一樣,似乎能夠甜進人的心底。
一低頭,是女子對其促狹的眨眼。
再也忍不住,沈幕祁摸上女子頭頂的烏發,揉了兩把,神情終於緩和了許多:“沒有不在乎。”他懊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