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淩,難道白家的教養嬤嬤什麼都沒有和你說過嗎?”季海棠望見白沐淩眼底還存留著的一分天真,不禁扶額。
“嬤嬤說,要與人為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海棠,本宮不會放過齊妃的,你放心,本宮絕對不會心軟。”
白沐淩低聲道,很是堅決。
“還有呢?其他沒有說嗎?你怎麼不放過齊妃?用什麼方法?”季海棠化身成為最嚴苛的老師,板著一張臉。
白沐淩抿了抿唇,說起來,就算她以前被齊妃苛待,甚至因為齊妃,而住進了那樣破舊的宮殿,可她得寵後,還真沒對齊妃做些什麼。
“白子敬他們是幹什麼的?就這樣將你送進來了?”
季海棠簡直要崩潰,盯著白沐淩瞧了一會,總算是知道了對方為何會在後宮之中,混到如今的田地。
“罷了,罷了,總之,你且過來,我仔細與你說說。”
季海棠認真回想了片刻,慢慢的,將宮中慣有的套路,一點點掰碎了,將裏麵的核心講給白沐淩聽。
至於季海棠並不是宮妃,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笑話,前世裏那樣多的宮鬥劇,她就算是看,也能夠看出一二,畢竟藝術來源於生活嘛。
白沐淩一臉驚奇的聽著,若有所思。
二人在房間之中,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直到了外麵宮女的提醒,季海棠才想到要離開。
“沐淩,你要清楚,你我宮牆相隔,我不能護你一生,後宮之中人心叵測,每個人都有利益糾葛,再不會有人真心待你,與人交往,心中總是要留有一分戒心。”
仔細的叮囑完畢,季海棠轉身離去,隻留下白沐淩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
季海棠來到齊妃宮中時,外麵跪了一地的大臣很是引人注目,她一眼便從百個身穿朝服,帶著官帽的男子之中,瞧見了沈幕祁。
原因無他,在一群跪了許久,已經有些吃力,麵色蒼白,彎腰駝背的大臣之中。
隻有沈幕祁還依舊腰背挺直,如鬆一般,端得是鶴立雞群,風骨傲然。
季海棠一眼看見,心便有些疼起來,看向齊妃宮殿的眼神,不免帶上了幾分怨念:“這皇帝還真會折騰人。”
沈幕祁亦是瞧見了季海棠,眉心不由皺起,但眼前形勢,卻不好發問,隻是疑惑的看著季海棠。
他看見女子偏頭和宮女說了些什麼,而後平靜著麵容走過來。
像是路過一般,季海棠從自己的身旁走過,突然低下的身子動作很快,沒能被早已經因為長時間的跪立,神經開始麻木的其他大臣們發現。
沈陽書倒是突然偏頭看了一眼,眉心皺起,卻什麼也沒說。
感受到手裏被迅速塞進的東西,沈幕祁微愣。
對上季海棠狡黠眼神,沈幕祁一笑,狹長的鳳眸之中,似乎有絢爛的煙花綻開,在夜一般漆黑的眸中,染上瑰麗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