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幕祁方才察覺自己有點玩脫了,急忙解釋。
季海棠腳步頓住,她還是相信沈幕不會對自己撒謊的,更可況,是這樣拙劣到一問旁人,就能夠揭穿的謊言。
“那那個牙印是誰留下的?”她追問道。
倒不是季海棠有意胡攪蠻纏,隻不過,她向來眼裏容不得沙子,此時若是不問清楚,日後,怕是諸事不順,如鯁在喉。
沈幕祁無奈的攤手,低沉磁性的聲音之中,染上了些許委屈:“自然是你留下的,海棠,你昨日醉酒,將我耳朵當成酒食……”
說著說著,似乎是回憶到了不太好的記憶,沈幕祁滿臉黑線。
季海棠瞧見他委屈的模樣,火氣頓消,聽見沈幕祁描述的場麵,眼前似乎勾畫出了那樣的場景,不由得噗嗤笑出聲,心頭大石落下。
日日夜夜的相伴,她是知道沈幕祁的耳朵,到底有多敏感的。
笑了一會,季海棠揉著眼角的淚花,不知怎的,腦中又竄出沈幕祁那句“那個女子可不討厭,是我這世上最在乎女子”的話來。
臉色微紅,季海棠一口氣將桌子上麵的湯水喝完,這才覺得內心稍微平靜了些。
“你如今倒是愈發的會說話了。”季海棠嘀咕一句。
沈幕祁麵容平靜,心下卻是微喜。
暗自打算多發些月錢給每日不幹正經活,隻是磕著瓜子,在自己耳邊,優哉遊哉的念叨怎樣討女子歡心的王安旭。
沈幕祁總算是消了將王安旭繼續關在書房之中,逼著對方看完一整個房間的書本,日後能夠行事正經一些的想法,隻等著沐休完畢後,便去放人。
季海棠哪裏知道這些?見沈幕祁並不動作,便湊到男子跟前,墊腳去瞧沈幕祁耳朵上麵的傷口,還特意比照了一下自己的牙口。
很好,還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人證物證俱全。
瞧見沈幕祁白皙的耳朵上麵,清晰可見的兩排牙印,季海棠尷尬的撓頭:“不若,我給你上些藥吧,這樣能夠好的快些。”
沈幕祁回神,麵色微紅,視線遊移起來:“不必,左右已經結痂,無事了。”
季海棠若有所思的點頭,還要在說些什麼,肚子卻突然響了起來,像是在抱怨季海棠許久未曾進食的虐待。
“今日有新鮮的鱸魚,卻不多,冬日裏這東西稀罕,是漁夫意外打的,被廚娘采買回來,沈丞相一條,齊氏那裏一條,娘親記得你愛吃,便遣人將那最後一條送了過來。”
沈幕祁從櫃子之中拿出衣袍讓季海棠換上,而後伸出了手,薄唇微勾:“鱸魚還在鍋裏熱著,且走吧。”
季海棠遞出手,很快,便被對方寬大的手掌心給包裹住,兩人一路行到門外,雪盈瞧見,連忙恭敬的行禮。
沈幕祁沒有理會,季海棠卻是對其擺了擺手,示意對方無需多禮,雪盈見狀,起了身,跟在了二人後麵,等著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