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囂張,也足夠大膽。
魏書璟還未被人如此對待過,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女子,卻隻能夠瞧見季海棠頭上,那梳理成整齊的盤雲發髻,烏黑的發如墨一般,潤澤不已。
魏書璟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剛才季海棠所言,並未有什麼差錯,聽起來也十分正常,仿佛隻不過是婦人崇拜夫君的隨口之言。
這一時間,他倒是不好因為此事,明目張膽的尋她麻煩。
“古話常言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今日,魏某算是親眼瞧見了。”
吃了這樣一個啞巴虧,魏書璟語氣有些不太好起來,還帶了些玩味的意味。
“哼!”季海棠唇邊溢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響,無所畏懼的抬眼看過去。
“隻希望,魏公子別因為私下裏的事情,而影響公務才是。”季海棠悠悠然道,嘴裏雖然這樣說著,但神色之間,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魏書璟對上季海棠清澈仿佛清泉一般靈動的眸子,臉上的不悅倒是消退了不少,朗聲道:“這是自然,魏某一向公私分明。”
說完,又不禁偏頭去瞧季海棠。
前麵不遠處便是齊妃娘娘的宮殿,聖上也在裏麵憤怒的等著這女子,想必她心裏也清楚,可為何麵上卻仍舊是一片坦然淡定?
難道,她果真沒有做出謀害齊妃娘娘之事?不然為何到了如今,還是如此平靜?
魏書璟沉吟不語,腦中滿是猜測。
季海棠眼見著齊妃的宮殿越來越近,她掏掏耳朵,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隨意詢問:“那個齊妃派來跟著我的宮女呢?怎麼一直未見到?”
“你倒是挺有閑心,還有心思想那個宮女。”魏書璟借機嘲諷一句,倒是沒有打算隱瞞:“她已然被齊妃娘娘喚回了宮殿之中,伺候病疾,你自然瞧不見她。”
“哦,原來是這樣。”季海棠答應一聲,放下心後,不再言語。
抬腳跨進宮殿之中的那一刻,季海棠隻覺得胸口一悶,就連呼吸都因為裏麵僵硬著的氣氛,而有些困難起來。
清秀麵容上的淡定有些維持不住,季海棠努力平緩著情緒。
季海棠小心的抬眼看過去,隻見大殿之中,一身龍袍的男子,正負手而立,聽見動靜後,轉頭,麵無表情的望向自己。
季海棠那堪稱大逆不道,居然敢偷眼打量聖上尊容的眸子,便直直的對上了聖上本尊。
南宮政眸子裏很是平靜,並未有什麼憤怒的火焰含在其中。
可即使是如此,季海棠卻仿佛快要被那抹深邃吞噬,快要窒息一般,她並未得風寒,卻難受的咳嗦幾聲,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
這就是帝王之怒嗎?
季海棠努力忍住自己那堪稱懦弱的本能,驚疑不定的想,眼角餘光瞥見齊妃正躺在病床上。
如今後宮之中,最為受寵,開的最嬌豔的那朵花,正麵色蒼白的等待著太醫的醫治,虛弱的仿佛死去一般,帶上病態的美麗。
“陛下,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居然惹的指揮使夫人對臣妾下這樣重的殺手?”齊妃眼中淚光瑩瑩,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