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書沉了麵色,並不如何發怒,但身居朝堂多年,養出的那一身氣勢,卻比那些普通男子憤怒的發火打砸東西,還要嚇人幾分。
齊魯師到底還是顧忌他的身份,聞言,便有些虛了,嘴裏支吾道:“這,沈相,我哪裏敢有如此心思啊?我這不是,在為玲瓏討個公道嗎?”
話題彎彎繞繞,居然又被他繞了回來!
沈陽書通過季海棠的一連串詢問,心中早已有了判斷,他心中厭煩,瞧著齊魯師那張畏畏縮縮的臉,便很是有些反感。
連帶著,本來還有些憐惜的齊安玲瓏,也遷怒起來。
若不是齊安玲瓏的信物,這樣的蠢貨,又怎麼能夠進到丞相府之中?
沈陽書蹙起眉頭,再不願意在這裏浪費時間,他一拂袖,聲音沉沉。
“你到底有如何心思,我看的明白,齊家主還是回去吧,我已經請了太醫過來,玲瓏定會康複的,隻不過這裏廟小,就不留齊家主這尊大佛了。”
比起剛才那樣委婉的相勸,沈陽書這番話更像是逐客令。
“你居然敢趕我走?我早該知道,你沈陽書就是一個白眼狼,當初就不應該讓父親助你!你這是忘記了你以前到底有多窮困嗎?”
齊魯師受此羞辱,也不客氣起來,也不顧忌這一房間的人聽見這話,會不會對沈陽書的尊嚴有損,挾恩以報十分自然。
“當初恩情,這些年我早已經還清,齊魯師,我幫過齊家多少回,你心裏應該有數,做人不要太貪心。”沈陽書擺擺手:“送客。”
齊魯師仍不甘心,厚著臉皮立在了原地並不動彈。
季海棠見狀,無所謂的笑笑,轉頭對著雪盈使了個眼色,雪盈了然的點頭,立馬便去了門外,尋了幾名人高馬大的侍衛過來。
侍衛們聽了吩咐,冷著麵容也不言語,直接便大步走進屋子,硬生生的將齊魯師給拖出了門口,朝著丞相府大門走去。
齊魯師不住的掙紮,但用富貴養出來的身體,又哪裏會有什麼力氣?他的動作猶如螳臂當車一般,並無效果,隻得懊惱的大叫。
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好笑。
一通鬧劇草草收場。
“唉,既然齊夫人已經有了太醫醫治,我們多留也無用,說不得還會被誤會是別有用心之輩,還是走吧,我是真的累了。”
柳氏站起身,她歎口氣,拉著趙氏柔聲說道,麵容上帶了幾分疲憊。
沈陽書眼角餘光瞥見,心疼不已,湊過去好言好語的安慰柳氏。
柳氏麵對溫柔以待的男人,隻是眼神複雜的瞧了瞧沈陽書,默認下了那份溫柔,卻並沒有回應。
說到底,到了最後,沈陽書也沒有讓齊魯師對自己道歉啊。
柳氏輕歎。
畢竟二人都是自己的長輩,季海棠並沒有參和進沈陽書和柳氏之間的打算。
她若有所思的瞧了瞧齊魯師離去的方向,突然狡黠一笑,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