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逐漸過去,季海棠迷迷糊糊的睜眼,她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難受的呻吟了一聲。
季海棠本能的四處觀察著周圍環境,抬眼,便見到一雙含著擔憂的狹長鳳眸,她迷糊道:“沈幕祁?我……我想喝水。”
沈幕祁聽見這句,眸色逐漸回溫,他柔聲應道:“好,我現在就去給你倒水。”
說完,沈幕祁無視了白子敬的存在,輕鬆抱起季海棠,便朝著丞相府大步走去。
白子敬冷眼瞧著他的背影,臉色陰沉不定,古怪的緊。
仔細看看,便能夠察覺,白子敬身側的拳頭握的死緊,上麵青筋猙獰的跳動,彰顯著其主人的憤怒。
季海安湊過去,小小聲的安慰:“那個,白公子,你莫生氣,我會和姐夫解釋的,海棠姐姐醉酒和你沒關係,你隻是好心,想要送我們而已。”
白子敬聽見那姐夫二字,咬牙切齒的回了句:“不用。”便轉身,拂袖而去。
“他怎麼好像更加生氣了?我明明是在安慰白公子啊。”季海安有些委屈的癟嘴,她抬眼,去看季海海,試圖得到一個答案。
“你呀!海安你還太小,不懂也是正常,沒事,你有這份善良的心意就行。”
季海海搖搖頭,人心易懂,說起來卻是彎彎繞繞,複雜的很,她並沒有給季海安解惑的想法,隻是牽著妹妹的手,在傭人的簇擁下,進了丞相府之中。
她們姐妹二人,如今和趙氏住在一起,如今最重要的一家人團聚,倒比起家鄉,還要更開心一些。
雪盈見沈幕祁抱著季海棠,腳步匆匆的進來,很是識趣湊過去詢問道:“三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雪盈,快去準備一碗醒酒湯。”沈幕祁皺眉吩咐。
雪盈好奇的視線,還沒能觸及季海棠,便見到沈幕祁眸色冰冷的看過來,難得見到男子如此惱怒的模樣,雪盈不禁被駭了一跳。
她再不敢去看,迅速的收回不必要的好奇,雪盈低聲道:“好的,少爺,我這就去準備。”
“動作要快!”沈幕祁催促。
雪盈不敢再留,小跑著轉身,快步離開。
屋子裏很快便是一靜,季海棠醉酒的後遺症上來,她難受的蹙眉,因著思緒混亂,腦中記憶也錯亂起來。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因為丁香背叛,沒能逃出翠玉閣,被錢姑姑關進柴房,眼前一片死寂的黑不說,還差點被餓死的那幾天。
這讓季海棠痛苦起來,她不住的轉身,嘴裏一片模糊的念叨:“我要出去,一定要,水,我要水,沈幕祁,你什麼時候來,什麼……”
因為焦急,她念叨的很快,甚至不住的打起嗝來。
沈幕祁見狀,憂心不已,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那被打翻的醋壇子?滿心滿眼的都是季海棠的難受狀態。
“海棠,我來了,我一直都在,一直都會在的。”伸手不住的拍打著季海棠的背脊,讓對方順氣,沈幕祁溫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