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對於這情況喜聞樂見,動作更快了些,不一會兒,他們就拖著幾大箱子的東西快步離去。
直到這屋子再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後,齊安玲瓏癡癡的神色就是突然一變,她沉下臉色,對著自己的另外幾個心腹招手。
“去幫我和哥哥說,沈陽書那廝負心薄情,已然被柳氏那個賤人迷了心神,將我關至此處,打算禁足半年,讓他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齊安玲瓏冷冷吩咐。
“是。”婢女恭敬的回應,轉身就走。
“你且等等!”齊安玲瓏突然急促的喚了一聲。
婢女不解的回頭看去,便瞧見自己的主子,神色莫測的沉默了一會後,疲憊的麵容上,露出一個略有些瘋狂的笑容。
“光是哥哥還不行,哥哥腦子不靈光,手段無用,你再去和齊妃說,說那天揭穿她暗害白妃的女子,就在我丞相府中,且囂張跋扈,以至於讓沈陽書偏聽偏信,打壓的我不能翻身。”
齊安玲瓏說著,眸中冷光湧動,她意味深長的笑:“我相信我那寵冠六宮的堂姐,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都一定能夠幫我討回一個公道的。”
婢女詫異的看她,但卻也不是第一天聽齊安玲瓏如此顛倒黑白,不一會就快速收回了那會自己受到責罰的眼神。
婢女垂下眸子,低聲下氣的應道:“好的,齊夫人,我一定會將話原原本本的帶給齊家主,還有齊妃娘娘兩位主子的。”
“嗯。”齊安玲瓏滿意點頭,這才又有了幾分優雅貴婦人的模樣,她慵懶的躺回座椅,一直看著那婢女出去,唇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天色愈發的涼了,大雪紛紛而至。
雖說有上等的錦緞虎皮被子保暖,但季海棠沒來由的,卻突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像是兔子在被天敵盯上時,那股毛骨悚然的第六感。
季海棠抗拒的皺起眉頭,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久久沒有睡意。
她索性起身,穿好衣袍,裹上了厚實的被子,倚靠在窗邊看天空上飄下的鵝毛大雪。
大雪紛飛,落在丞相府中,那被仆人們打理極好的花草上,銀裝素裹,著實是道美景,季海棠靠在了窗戶邊上,默默的看著那場大雪,有些出神。
就算是以前被齊安玲瓏害成那樣,柳娘親卻還是不願意出手……
罷了,反正齊安玲瓏已然被禁足,想來也做不出什麼謀算,這半年,也許真能安穩過下去呢?
季海棠怔怔的望著那已經浮上一層冰霜的窗戶,突然,她伸出手去,用手指在那上麵寫著什麼。
窗外的大雪愈發的大了,不需要仔細聽著,便能夠清楚的聽見落雪之聲。
季海棠收斂了眉眼,在寫出那幾個字之後,突然有了種安心的感覺,腦中終於有了睡意,她恍惚倚靠在窗戶旁邊,沉沉睡去。
大雪紛飛,不時有雪花吹打在窗戶上麵,漸漸的將“沈幕祁”那三個大字,吹打的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