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如同護主的餓狼一般,緩慢又危險的掃過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丁香被王安旭這樣一看,遲疑片刻,到底還是沒有跟上去。
“怎麼辦?海棠走了,我以後可怎麼辦?我本來長相隻能算是中上,這日後……”
丁香有些焦慮,臉上的汗水一片,卻沒有心思去擦拭。
猶豫一會,她看向了春枝,見對方的麵色果然不是很好,陰沉沉的,很是嚇人,丁香的唇,放心的揚起。
丁香不由得湊到了春枝的身邊,她一臉打抱不平的模樣,悄悄道:“春枝姐,若是你今日就這樣讓海棠輕易的走了,那往後,這翠玉閣中,誰還會聽你的呢?”
春枝瞪丁香一眼,凶惡道:“胡說什麼?這翠玉閣中,誰敢不聽我的?你嗎?”
丁香駭了一跳,連忙慌張的解釋:“春枝姐,我哪裏敢啊?我這不是提醒你嗎?錢姑姑……想來也是這樣想的呢。”
說著,丁香的眼神,就暗示性的朝著錢姑姑的方向看過去,春枝順著她的目光,果然就看到了麵色古怪的錢姑姑。
“春枝姐,往日裏都是你管我們,若是海棠真的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錢姑姑自然不會責怪自己,卻會覺得這是你的原因啊。”
盯著春枝陰晴不定的臉色,丁香循循善誘。
她的聲音綿軟:“春枝姐,我這是在提醒你啊,更何況,海棠曾經那樣待你,你真的希望,海棠就這樣出去嗎?”
季海棠此時滿心滿眼的,都是沈幕祁胸膛處的傷口處的傷勢,此時眼中早已沒了翠玉閣中,那些人的位置。
可偏偏,總有些人,是喜歡作死的。
春枝第一個便站了出來。
她施施然的擋住了季海棠她們的去路,衝季海棠陰冷的笑:“海棠,你是錢姑姑買回來的,怎麼,這是想跑?”
“我本就不是自願,而是醉酒後被人拐賣到這,進了翠玉閣中,不說你們對我的虐待,就是我出的那些主意,便讓你們掙了幾千兩銀子了,怎麼說,我都不欠你們的。”
季海棠有理有據,她平靜的看著春枝,視線在春枝身後,一副畏畏縮縮模樣的丁香上一掃而過,季海棠意味深長的笑。
“春枝,你可不要做了某人的出頭鳥啊。”說完,季海棠伸手,直接便用力的推了還在思考她話中意思的春枝一把。
直把措不及防的對方推的後退數步,讓出了空路,季海棠這才又牽著沈幕祁的手,朝著門外走。
整個過程,流利而又順暢。
王安旭看著,目瞪口呆,對季海棠印象,便添了一個新詞:霸氣。
“季海棠!”隨著一聲帶著怒意的尖叫,一道鞭影便狠辣的抽了過來,還沒等季海棠動作,王安旭便很是輕鬆的接下了鞭子。
手裏大刀嫻熟的繞了幾圈,將鞭身都環繞其上,王安旭用力一扯,便把那帶著倒刺的長鞭,給扯了過來。
看著春枝目瞪口呆的模樣,王安旭麵無表情:“好狗不擋道。”說完,他將鞭子朝著地上用力一揮,堅硬的地麵上,居然瞬間多了一條裂縫。
春枝等人看著,倒吸一口氣,生怕自己的下場會如同這地麵一樣,隻得心中暗惱,卻再也不敢動彈。
季海棠看著,隻覺得心中頗為爽快,頓時有種出了一口心頭惡氣的感覺,不免對王安旭多了幾分好感。
“真是好厲害!你是煉武的嗎?”她由衷的誇讚。
王安旭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謙虛的回應,卻隻覺得後背一陣的發涼,他偷眼看過去,隻見到一雙清寒湛然的眼,正涼涼的望著自己。
嘴裏那一通的話便被瞬間咽回了肚子中,王安旭故作冷漠的點點頭,沒有開口。
季海棠見狀,還以為對方是性情如此,天生冷淡,不喜與人交談,也沒起疑心,便不再詢問,而是轉頭,去查看沈幕祁突然麵色發白的狀況了。
“怎麼樣?還疼嗎?”季海棠心裏滿是愧疚,聲音不免帶上了幾分哽咽。
沈幕祁溫柔的摸著她那一頭烏發,望見女子那雙桃花眸中,滿是擔憂之色,他的嘴角微揚:“無事。”他輕聲說道,仿若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