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幕祁出門後,徑直便去了齊家主宅,腳步急切,拿出銀子買通下人後,他很是從容的,便換上下人服,一臉自然的進了主宅中。
齊家家大,伺候的下人自然不少,不時便有人路過沈幕祁,卻無一人懷疑,因為他的態度實在是太正常了。
沒人能夠想到,居然會有人這樣的膽大包天。
沈幕祁剛進齊家,便聽見了一連串的罵聲,聲音粗獷且尖銳,聽的人都懷疑,自己耳膜會被這聲音喊破。
隻聽見那男人罵道:“都說了人不在我這裏,這都幾天了,你們有完沒完!都說了那女人不在……”
接下來,便是男人失控著的,對來人家族女性的侮辱粗鄙聲。
沈幕祁眉心微皺,沒有按照計劃先去尋人,而是放輕腳步,去了聲音的來源處。
隻見一名穿著華貴,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珍品的中年男子,正一臉不悅之色在那裏怒罵,罵聲不絕於耳,其動作姿態,堪比市斤潑婦。
那男子光是身上的打扮,便可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但卻因為品味和氣質不夠,那些珍貴的東西堆積在他的身上,卻隻能讓人想到暴發戶一詞。
那人想必就是齊家現如今的家主,沈丞相夫人的親哥哥,宮中齊妃的堂弟,齊魯師了。
沈幕祁瞧著齊魯師發火,他冷眼旁觀,靜靜的站在牆角的拐角處,無視那些粗鄙的髒話,細心分辨那些可能有用的消息。
來人正是白子敬,他本就因為季海棠失蹤卻遲遲找不到人影,而心中不悅。
此時他陰沉著一張俊臉,對於齊魯師那粗鄙的罵聲更是惱怒至極。
“海棠為人向來和善,又是剛來京城,根本沒有敵人,隻是前幾日與你的一雙兒女有過爭執,爭執之後沒幾天她便失蹤,天底下哪裏有這樣巧合的事?齊家主,你還是放人為好。”
白子敬深吸一口氣,直接威脅道:“你若是再固執下去,想來,就算你有齊妃撐腰,這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你!”齊魯師簡直要被這無妄之災給氣的暈倒過去,他咬牙,再次重複:“都說了,我那兒女沒有對那女人動過手,你這小輩,怎的不聽的?”
這是他這幾天,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但效果卻並不明顯,不然,這幾日齊家的生意,也不會一再受到阻撓,盈利遠不如從前。
果然,白子敬並不相信這話,與齊魯師足足爭執了有半個時辰,卻沒能夠得到結果,他表明自己不會罷手,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白子敬離開後,齊魯師原本還強忍著的怒氣,此時和火山一樣的就爆發了出來。
他顫抖著手,指著仆人道:“去把少爺和小姐叫來,那兩個混小子,與人爭執便罷了,沒能夠報複回來,卻無緣無故的便給家族惹了禍事,我要狠狠的懲罰他們!”
仆人顫巍巍的點頭,恭敬應道:“老爺,我這就去請少爺小姐們過來。”說完,便急衝衝的跑遠。
齊魯師見那仆人去請人了,嘴裏不甘心的又罵了幾句粗話,以用來泄憤,這才邁動著雙腿,氣呼呼的去了主屋。
沈幕祁見狀,微挑了眉:“看來,海棠果然不在齊家,不然沈陽書和白子敬也不會一直沒能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