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不可置信的瞪著季海棠,見對方仍舊有些迷糊,眸色卻冰寒的望著自己,顯然已經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趙信的後背,就是突然一涼,緊張的連汗毛都立了起來。
奇了怪了,他這些年幹過不少這樣的活計。
那些女子們也都是一個個的對自己充滿怨恨,可趙信卻一點也不害怕,覺得那隻是年幼的貓咪,對自己亮出根本沒有殺傷力的爪子而已。
趙信摸著下巴,對自己現在如同低等動物,對上捕食者那本能害怕的情緒有些奇怪,對季海棠頓時就有了些忌憚。
“罷了罷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想和你爭,就把她五十兩賣你了,不準再拖欠了啊,我都沒錢買褲子了。”
趙信被季海棠冷冷盯著,和被針刺了一樣,瞬間便躲閃的收回目光。他擺擺手,對於這場交易有些不太耐煩起來。
老鴇還以為是自己的砍價功夫見漲,得意的扭著腰肢,就笑眯眯的答應下來,看向季海棠的目光,也帶了些得意洋洋之下的和善。
“小姑娘,你啊,如今跟了我錢姑姑,以後保管你吃香喝辣。”
錢姑姑蹲下身,摸貨物一樣的摸了一把,感受到那如同牛奶一樣的潤滑手感,錢姑姑滿意的笑了,看向季海棠的眼神,像是在看搖錢樹。
季海棠沒有理會錢姑姑,她用力咬破舌尖,疼痛瞬間便席卷了全部神經,這才換取了一絲腦中的清明。
季海棠吃力的睜開仍舊迷蒙的雙眼,她惡狠狠的盯著趙信,一字一句的發狠道。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或者把我發賣到山村地界,永遠都回不來,不然,我窮盡一生,也要報複你!”
因為還真的沒有解酒,她的聲音很微弱,但話裏麵的恨意和狠意,卻聽的人頭皮發麻。
趙信不自覺的退後幾步,腿腳頓時有些發軟,差點就要癱軟在地,這個看起來凶惡厲害的男子,居然隻是一個花架子而已。
他咽咽口水,突然真的有些後悔把季海棠賣給錢姑姑了:“錢姑姑,要不然,我把錢還你吧,這女人有點邪門啊,她以後如果真的……”
趙信隻覺得手裏的五十兩燙人的很,燙的心都跳快了,他不是個果決的性格,猶豫糾結片刻後,居然真的打算反悔。
季海棠聞言,心頭一鬆,沒了那股勁撐著,瞬間就暈倒了過去,暈倒前,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便是:喝酒害人!
錢姑姑本來也有些害怕,但見季海棠暈過去,沒了威脅,她捏著嗓子不屑的笑起來,聲音有些刻意掩飾過的尖銳。
“你還是個大男人,怕什麼?這些年有哪個女子沒有對我們說過狠話?又有哪一個應驗了?無事,你回去吧,我看啊,真的放她回去,這才真成了我們的禍害呢!”
錢姑姑邊說著話,邊推搡著趙信:“你且安心回去,我啊,有的是辦法收拾這丫頭,保管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再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