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海棠的額頭,慢慢的被自己撫平,他嗬嗬笑起來,聲音低沉磁性,意外的好聽誘人。
“我怕當了白眼狼,然後被你廢了,沒辦法,誰叫我娶了個這麼凶的妻子,怕是要被管一輩子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裝模作樣的感歎了一會,修長的手指在季海棠的唇瓣處點了點,沈幕祁把那手指挨近了自己的唇,調笑道。
他守了她整整一晚。
因為知道季海棠熟睡的性子,沈幕祁很是放心的說了些他這段日子經曆,說到凶險的地方,他還時不時的會摸摸季海棠的臉蛋,用來安慰安慰危險萬分的自己。
沈幕祁笑:“有幾次,我差點以為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了你的重要性。”
說到這個,沈幕祁到底是沒有和女子說過這些話的經曆的,他難得的紅了紅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沈幕祁慢慢的,一字一句說了很多,可對話的女主角卻睡的安穩,半點也不知道自己半夜被人表了白,對方還是自己一直未歸家的丈夫。
但沈幕祁並不在乎這一點,他知道,等沈幕季和公主完婚後,他就能夠順理成章的用沈幕季的身份,而後繼承沈陽書的一切。
他和季海棠以後會有很多時間,會說很多的話。
直到天漸漸亮起來,沈幕祁終於起身,戀戀不舍的離開,徒留下一屋子的淡淡墨香,能夠證明他的到來。
季海棠睜眼時,鼻尖本能的聳動了一下,她微怔住,抓抓頭發自言自語:“我不是……應該在門口的嗎?”
說完,她反應過來,鞋也沒穿,赤著腳,就朝著窗口方向跑過去。
那裏果然,立著一個瓷瓶,和自己昨天丟掉的,一模一樣。
真是執著啊!
季海棠見狀,頗有些哭笑不得,她心中已然隱隱約約的知道了些什麼,臉上的神情不再是充滿敵意,溫和了許多。
注意到瓷瓶邊泥土上麵那:好藥,放心用。五個大字。
季海棠搖搖頭,打開瓷瓶,把裏麵散發著清香的墨綠色藥膏,給抹在了自己還有些青紫的手臂上。
她是疤痕體質,但凡身上有了點什麼,便容易留下傷疤,不塗點藥,還真不行,那藥膏剛接觸到手臂,便有股溫熱的感覺,很是舒適。
“果然是好厲害的藥。”沒想到效果會這樣好,季海棠驚歎,把瓷瓶仔細放進了懷中。
她又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季海棠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有些複雜,連自己都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緒。
“知道我們在這裏,還躲著藏著,真是厲害了沈幕祁,進京趕考後,心思多了挺多啊!臭書生!”
腦中轉動著無數日後折騰沈幕祁的主意,季海棠走出房門,對上門外燦爛熱烈的陽光,似笑非笑,心中卻是突然放下了一塊大石。
看起來,他沒有什麼大事,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