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衣男子沈幕祁的確認識,雖然不熟,卻並不怕對方說出今日之事。
王安旭不爽的:“嘖。”了一聲,到底還是把長槍移開,卻在虎子鬆了一口氣的下一秒,狠狠的紮進了虎子旁邊的大樹上,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枯黃的樹葉被那長槍帶來的力道擊落,紛紛散散的落了一地,落了虎子滿臉,他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眼神都有些渙散起來。
看著麵前因為王安旭的舉動,仍舊沒有緩過神來,瑟瑟發抖的藍衣男子,沈幕祁不禁歎了口氣:“虎子,你怎麼來了?”
虎子嚇的鼻涕眼淚都流了滿臉,看起來很是惡心,他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尊容,慌忙抬手,用袖子擦拭。
“我想給他們燒點紙錢,然後就看到了你們在……”虎子把手上的紙錢拿出來,他支支吾吾的說的含糊,看來差點被滅口的事,是真的嚇到了他。
沈幕祁沒在意這個,聽了理由,他皺眉吩咐:“下次不要再過來了,山上野獸凶險不說,你這樣也會讓我們的舉動被人發現。”
虎子哪裏敢違背沈幕祁的話?當即便是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
三人之間一片沉默,王安旭仍舊冷著臉,目光不善的盯著虎子,像是猛獸見到了獵物,滿腦子都是凶殘的想法。
虎子在他的視線之下,瑟瑟發抖,躲在了沈幕祁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沈幕祁懶的管他們之間的破事,認真的注意山路,後日便是殿試,京城之中人才濟濟,他要快些回去溫習書本才是。
三人走到城門口,因為方向不同,分了手。
虎子仍舊滿臉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命不久矣的大病,瀕臨死亡的恐懼仍舊殘留在瞳孔之中,在黑色的瞳仁裏盤旋不去,令其痛苦不已。
隻是其餘二人都沒什麼心思管他。
沈幕祁和王安旭兩個,不是心思縝密,不會被輕易嚇住,就算真有這麼一天,也會自己調節過來,而另一個則是巴不得虎子被嚇死,把秘密給守住才好,又怎麼會搭理虎子的異常?
於是可憐的虎子便被無視,幾人各回各家。
而虎子回家的當晚,便發起了高燒,嚇的幾個親戚連忙請了大夫過來,可就算開了藥方,病情卻也一直反反複複,不見好轉。
沈幕祁並不清楚這件事,他惦記著後日的殿試,不想在緊要關頭出了差子,便當晚拎了度數低的美酒,就不顧對方反對,住到了王安旭房中。
夜色昏暗,沈幕祁躺在床上,手中鋒利的刀具在月色下泛著寒光,他眼睛未睜開,神經卻一直緊繃著。
殿試的考生安全性會得到很大的保障,要想下手,隻有趁著這兩天才最為方便,丞相府裏的那個女人一定會出手。
他心裏明白這點,眼中一片暗色:“隻需熬到後日。”沈幕祁的手握緊,其手背上,有道道青筋蹦起。
“隻需要熬到後日。”他重複,眼中劃過的是堅定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