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隨著一聲憤怒的大喊,上好的白瓷點玉杯連帶著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一起被顧明用力摔砸在地上。
他喘著粗氣赤紅著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朱用,仿佛是在瞪著殺父仇人:“你說,季海棠又開了一家什麼玉熙坊?”
朱用擦著冷汗,心中暗自慶幸顧明經過上次莫名其妙的腹痛和驚嚇,現在還沒緩過神來,不然,隻怕自己的一頓打肯定少不了。
朱用清了清嗓子,猶豫一會,到底還是道出了實情:“是的,她這店鋪一開,除卻段家一直有老顧客撐著,我們……的生意都被搶走了,這幾日,一個客人也無。”
居然被搶走生意?還一個客人也無?
顧家經商多年,在新城簡直就是地頭蛇一般的存在,可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奇恥大辱。
顧明當然不肯承認自己的無能,他的臉青了紫,紫了青,最終轉化為掩飾不住的鬱怒。
“這樣不行。”顧明自言自語,他說著,眼中劃過一道冷光:“季海棠絕對不能再留。”
朱用見狀,他的眼珠靈活的轉了轉,上前幾步,這個倚靠著毒計才爬上顧明身邊位置的小廝,對著顧明獻媚討好的笑。
“您上次不是問我那季海棠和白子敬的關係來著嗎?”朱用說道。
“嗯?”顧明瞥他一眼,見朱用眼珠滴溜溜的在那轉著,一副醞釀壞水的模樣,他大聲斥責:“不要在那裏賣關子了,有話就說。”
“少爺可知,我們這裏女人的地位一向不高?並且貞潔比命還要重要,最怕的就是與人有染的罪名?”朱用臉上笑容不變。
見顧明奇怪的看自己,他俯身,將自己想出的計策恭敬說出。
“既然,季海棠整日裏都和白子敬進進出出,不若我們就散了她與那白子敬有染的消息出去,她的夫君進京趕考,多日未歸,無人能為她的清白作證,時機正好啊,少爺。”
顧明聞言,腦中劃過自己年幼時,家中姨娘偷情,被人亂棍打死,且沒能得到一絲同情,人人都為之所不恥的場麵來。
他嘴角惡毒的上揚,快意的大笑起來:“好,好,好,朱用,就按照你說的去做,明日,我便要聽到大街小巷裏,都有傳言。”
朱用見他開心了,知道不會被打,他心頭不由得一鬆,朱用彎腰,恭敬應道:“是,少爺。”
這日,天氣明媚,有點點陽光從天空中灑落,溫度宜人,不時有清風吹過行人的衣擺,飄揚起好看的弧度。
季海棠舒爽的伸了個懶腰,洗漱完後,她嘴裏叼了個包子,便打算去集市上逛逛,買點食材回來。
在玉熙坊整整忙活了一個星期,每日都是賓客爆滿的狀態,直到十個繡娘變成了三十個,每日的訂單也讓她們忙碌不已。
沒辦法,玉熙坊隻好暫時停業幾天,等繡娘們把手上的訂單趕製出來,再繼續開業。
季海棠自然而然的閑下來,想到段英下午的主動邀約,她漂亮的桃花眼裏,便有喜色劃過。
忙活了這段時間,終於能讓段英鬆口,有了讓自己入股段家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