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有點怪……她回來以後,就不怎麼說話。”
季海棠點了點頭,看來季海海果真傷心。
直到在晚飯桌上,季海棠才看見了季海海。
她坐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思索著什麼。
季海棠看著她,感覺她連咀嚼的動作,都僅僅是在機械的重複。
季海安也發現了季海海的不對,她調皮地抽出手帕放進季海海的盤子裏,季海海竟一點兒沒發覺,還夾起那手絹送進了嘴裏。
她一嚼,發現不對,才回過神來。
季海海看向桌上的其他人,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這才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一拍季海安的頭,嗔道:“不可如此頑皮!”
季海棠目光沉沉,道:“海海,飯後你留在正廳,我有話要跟你說。”
季海海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季海棠,沉默著點了點頭。
有了這段小插曲,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古怪了起來。
眾人心裏都有著心思,這一頓飯吃得七葷八素,也總算是吃完了。
秋紅和李叔上來撿走了餐具和殘羹,季海海和季海棠都不說話,其他人知道季海棠找季海海有話說,就直接離開了正廳。
連季海安都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安安靜靜地回廂房讀書了。
正廳裏隻剩下季海海和季海棠兩人。
季海棠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給季海海倒了杯茶水,抿了幾口熱茶後,才問:“海海,你可知我要跟你說什麼?”
季海海手旁的茶水未動,她搖了搖頭:“海海不知。”
“你若不知,便在這裏坐到知道為止。”季海棠皺了皺眉,繼續喝茶,不理會季海海。
她今日要與季海海說得,就是季海海每日去白府的事。
原先季海棠就覺得季海海這樣做對名聲不好,且白子敬對她無意,她這樣做,隻能是傷了名節又沒有回報。
但季海棠認為季海海如何追求愛情,是她自己的事情,季海棠雖然是她的姐姐,但也無權去插手。
可今日,白子敬已經向季海棠訴苦,由此可以看出,季海海所作所為已經給白子敬帶來了麻煩,季海棠便不得不管了。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直到季海海手中的手帕已經快被她絞爛了,她才開口:“姐姐,你為什麼一定要插手我和白公子之間的事兒?”
終於鬆口了。
季海棠嚴肅道:“你想主動追求來得到白子敬的心,我可以理解,你如何做,我也不會阻攔。但你可知,今日一早白子敬跟我說,他是為了……為了尋求清淨,才離府的,我能不管嗎?”
“尋求清淨?”季海海眼中含淚,苦笑道,“他果然是為了躲我。”
“海海……”季海棠看見季海海這副樣子,也不禁有些心疼。
她在現代見過太多為情所困的女孩子,整日痛苦,以淚洗麵。
她不希望季海海,也因此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