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衝著他做了個鬼臉,氣的沈慕祁登時甩下驕簾,吩咐那車夫快走。
季海棠望著沈慕祁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心裏有些不舍。
她與沈慕祁成親一年又餘數月,雖時有摩擦,但也算相依相伴。如今沈慕祁要外出那麼久,她心裏一時間又有些算算的。
不過沈慕祁一走,季海棠的糕點鋪又能重新開張了。
次日,季海棠便帶著季海海回到糕點鋪,季海棠用工作來緩解對沈慕祁的牽掛,工作效率高得讓季海海咋舌。
糕點鋪這幾日還算太平,沒有顧家來鬧事兒,生意十分紅火。但不出五日,店外便又傳來人群喧鬧聲。
“誰是季海棠?”一名衙役裝扮的男子從門外走進。
季海棠正在後廚忙活,一聽見有人叫自己,趕緊在圍裙上抹了抹手上的麵粉,走出來道:“我就是,客官要點什麼?”
那衙役十分不客氣:“有人擊鼓,狀告你這糕點鋪裏賣出的糕點有毒,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季海棠眼睛一眯,心知這定又是顧家的把戲。
她行得正坐得端,解下圍裙便跟著那衙役走了,臨走還祝福季海海,“好好看著店。”
一路上,季海棠被無數百姓指指點點,她聽著百姓們議論的內容,倒也把事情經過理了個清。
中毒的那人,是城西李家的小少爺,李少安,年僅五歲,據說中午剛吃了家丁買來的季海棠鋪麵中的杏花糕後,便嘔吐腹瀉不止,李少安在母體中便有虧,體弱多病,如今上吐下瀉了半天,幾乎要命歸西天。
季海棠不斷思考著可能導致李少安上吐下瀉的原因,想了半晌後,還是隻有過敏一說可以解釋。
但令她覺得不解的是,若李少安當真對杏子過敏,又怎會有家丁給他吃添加了杏肉的糕點呢?
思索了一路,季海棠終於到了衙門。
一走進堂中,季海棠便看見坐在“明鏡高懸”匾額下的吳縣令,和跪在堂中哭泣的李家家丁。
季海棠衝著縣令福身,“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那縣令捋了捋長須,點頭打量著季海棠。
跪在堂中的家丁一看見季海棠,登時便哭得更凶,指著季海棠便罵:“你這黑心商販,做出了有毒的糕點,害了我家小少爺!縣老爺,您可一定要為小的,和小的府上的少爺做主啊!”
季海棠看著他哭得涕泗橫流的樣子,試探道:“你說我家的糕點有毒,那小少爺所食剩的糕點,你可留下了?若是留下了,正巧我認識濟慈堂的大夫,可以拿那糕點,去濟慈堂請他鑒定。”
那家丁眼睛“軲轆軲轆”地轉了兩圈,堅定道:“沒留下!那些毒物,小少爺毒發後就扔掉了!”
季海棠自然沒錯過那家丁的神色,心中明白,這家丁必然不安好心。
她向縣令作揖道:“縣令大人,草民在鎮上開糕點鋪數月,口碑一直很好。在前些日子,有人稱我鋪裏出來的糕點中有蟲子,後來也證實,那人是來汙蔑我的。草民與李家素不相識,實在沒要去毒害一個不過五歲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