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看向季海歌不甘離去的背影,亦不明白張氏這是怎麼了,莫非轉性了?正想著,見沈慕祁微低著頭,氣衝衝的回來了。
“人沒請來?”瞧他剛才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去找村長了,隻可惜人家連來都沒來。
沈慕祁也不應答,氣呼呼的走進房間。季海棠也不追問,更不奇怪。沈家母子是外來的,不受待見,村長來了才奇怪呢。
田氏一進家門,就見張氏賊眯眯的打量自己,心下奇怪,笑著詢問道:“娘,您這是咋了,是不是還想要那玉佩呢?”邊朝季海歌使眼神。後者一愣,她娘的眼睛是咋了,咋還不好使了。
張氏冷哼一聲,直截了當的伸出布滿皺紋的手:“拿來,別等老娘去搜。”
“什、什麼?”田氏攥緊袖子,那銀鐲子滾燙滾燙的貼在手腕上,她恨不能摘下來藏到張氏找不到的地方去。
“啪。”張氏一巴掌抽在她胳膊上,三角眼爬上貪婪的精光:“銀鐲子,給老娘交出來!天天嚷嚷著沒錢沒錢,沒錢還戴銀?”
“娘,我沒有啊……”話還未說完,張氏粗魯的拽著她的胳膊,伸手一摸,啪的又是一巴掌:“你再騙老娘?”強硬的擼下鐲子戴在手上,氣衝衝的地衝向大房的屋子,“我讓你藏,跟老娘藏私房錢,長本事了啊。”
田氏忙跟進去,攔也攔不住,眼睜睜看著張氏翻箱倒櫃,找出僅有的十兩銀子,滿意的地走了。
田氏眼前一黑,跌坐在地,自此病了。
張氏出來看見院子裏曬太陽的季海安,呸了口吐沫:“病秧子她娘,給我滾出來。你生的好閨女拿了老娘的玉佩,給我要回來去,要不回來,你家病秧子別想再吃藥!”
趙氏走到門口,聽聞此言,身體一晃,撞在門框上,緊緊抓著門框。咋能這樣,安兒打小有病,不吃藥能活幾天。
季羅實在看不過去,小聲道:“娘,海棠咋說也是沈家人了,那玉佩也是沈家的,咱不好要,您也少過去找事了,讓他們過過好日子,中不?”
張氏拿著銀子,心情好,聽見這話也沒罵出口,卻也沒搭理他。
柳氏煮了兩隻野雞,一大鍋雞湯,剛端上來,季海棠眼疾手快的地拽下個雞腿,往嘴巴裏塞,燙的得噝哈一聲,愣是沒鬆口。
“沒人和你搶。”吃沒吃相,餓死鬼投胎似的。
季海棠嘴巴占用著,沒空理會他。倏然聽有人敲門,兩人對視一眼。她咽下雞肉:“去開門。”
為啥我去。沈慕祁忍著沒問,開門見是趙氏一人抱著孩子,正猶豫讓不讓進。柳氏見是趙氏,輕聲道:“親家母來了,快進來。”又去添了碗筷,“隻有些雞肉了,親家母將就著吃。”
將就?趙氏看著那一大盆雞肉,在季家就是過年也吃不上。如此一想,更是窘迫,抿了抿唇:“不、不了,我在家吃過了。”
季海棠一抹油唇,頭也不抬:“在家能吃什麼,我奶會讓你們吃飽?你不吃就算了,安安過來,大姐給你雞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