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集中精力謀劃西北那麵的事了。看著三也隱去的身影,龍潛大大伸展一下身體,風鳴辰,這次你可是有些慢了啊。

鵠國都城,一輛四周護衛周全的豪華馬車,在鵠國京城最大的酒樓景輝樓緩緩停下。

車前身著血紅色廣袖罩紗長衫的俊美公子翻馬而下,暗施輕功,輕盈落地,宛若驚鴻,腰間暗紅透黑的劍鞘,散發著一股冷煞之氣,整個人囂張邪肆得紮眼。

馬車停穩,車簾一挑,一個杏黃華服的少年已經立於馬前,手中折扇刷得打開,輕搖幾下,一片風流俊逸。身後馬上的侍衛也已下馬,分立少年兩側,也都是氣勢非凡,引來無數路人側目,究竟又是何方顯貴?

風鳴辰滿意地看著氣勢恢宏的門麵,尤其是鑲金匾額上三個蒼勁有力,大氣開合的三個字——自己的水平沒有退步嘛。

風鳴辰在掌櫃的引領下,邁步進入大堂,這麼誇張的聲勢,不信尚世允不會不來。

不知道能不能吃完這頓午飯呢?輕搖折扇,優雅上樓。

在來的路上,風鳴辰就接到訊息,越國雍親王的身影也從暻都消失了,若是她猜測不假,現在他人應該在蒙國。

根據前前後後的證據情報,龍潛和她一致判定,伊勒德背後的力量就是慕容荻。加上近日,伊勒德一係列大膽的舉動,已經隱隱有了奪位勝出之勢。

種種跡象表明,越國已經等不及在蒙國開展行動了,應該是想趁著暻蒙戰爭之際大撈好處。他們必須加快進程,早日斷了越國的這個念頭。

玄王風鳴玄已經與趙襄城碰頭,利用趙襄城的驚世才智,不久,暻軍就能夠有更加驚人的武器裝備,小小越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這次本公主不與你們玩陰的,咱們就戰場上見真章!

戰爭之火,過不來太久,就會蔓延到整片大陸!

“世允,以現在暻、越異動的形勢,用不了多久,戰局就會擴大,我朝兵力有限,現在的處境的確不容樂觀啊。”

鵠王淺歎一聲,轉過身來,語氣中說不出的滄桑。一個有抱負的君主,苦苦支撐著一個正在走下坡路的國家,有雄心爭天下,卻奈何施展不開手腳。心中怎會沒有鬱結?

何況世局已亂,現在的鵠國,可以說是夾縫中生存,一旦站錯陣營,恐怕真是萬劫不複。身為這個國家的掌舵人,他要給自己的子民,給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剛下早朝,鵠王就將太子尚世允召到禦書房,鵠國皇室旁支繁雜但是直係並不興盛,加上尚世允的精明實幹,足以確定他穩定的地位,不像其他三國皇儲之爭如此嚴峻。所以,他們父子之間合作基本沒有隔閡,大大提高了辦事效率。

“越國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幾百年偏居一隅,安分守己隻待今日染指天下,他們究竟積累到什麼程度,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尚世允也皺著眉頭,隻是臉上的隱忍更加含蓄。年輕氣盛,雄心正旺,奈何,奈何啊——

鵠王聞言,卻搖了搖頭,他們這些“老人家”已經鬥了一輩子了,同處在一個地位上,反而比其他人更容易看懂彼此的心思,他們才是最接近的人。

“越國雖富足,但是越地地域所限,不長於出礦藏和良駒,這兩項在軍事上是很不占優勢的。所以越國意在架空蒙國,通過蒙國的軍事來牽製暻,當然若是能夠拉攏鵠,對他們更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是對於我們,卻不是好事。”

“父皇的意思是,越國雖然來勢洶洶,但是不一定真如表麵那麼強悍?”尚世允聞言一震,急於求證似的向前跨出一步。

鵠王沉默,“四國之中,越國建國的曆史最長,雖然一直傳承了幾百年,但是中間也是經曆過一段衰落和中興的,地勢所居,天災避無可避,十年前的水澇和瘟疫,雖然越國沒有向暻鵠借糧,卻也已經令他們元氣大傷。

要積攢一場大戰的糧草和戰略儲備,是需要時間的。”鵠王語氣悠遠,更像是自言自語,說服自己似的點了點頭。

越王慕容彥,一直都是高深莫測的模樣,暻明帝、蒙汗相繼駕崩,隻剩下他們兩人還有一鬥的可能。

“父皇的意思是,我們與暻國或許該再合作一次。”腦中瞬間閃過一個人影——風鳴辰,不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