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致”與樸詩哲錯過,而並不知情的我,在大叔的幫助下,終於到了平壤。這麼多天以來,唯一的好消息是,平壤機場工作人員找到了我的行李,並且送到了我入住的酒店。
酒店是大叔幫我安排的,和大叔道別後,這兒便成了我在朝鮮的安身之地。聽說這家酒店姓金,各種“上流人士”來往頻繁,這也就意味著消息的收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binggo!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
頭三天,我沒有叫過客房服務,都是自己下去打包食物。一方麵,是為了熟悉酒店環境,另一方麵,也是想著,會不會有些意外的收獲。從電梯裏出來,我走在回房間的走廊上。迎麵走來兩個高大的黑西服男子,他們好像在爭論著什麼。我聽不太真切,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口音,和我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和他們擦肩的那一刻,我故意放慢了腳步,總算聽清了一點:“找到樸詩哲,做掉他。”
做掉樸詩哲!我嚇得不自覺地捂住了嘴巴。樸詩哲哪裏招惹了這兩個人,看來我得快點想辦法找到他了,一定要在這些人之前!可是……我,毫無頭緒啊。
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晚飯,我突然想到,行李裏塞了一個筆記本電腦。滿心歡喜地打開它,卻發現,它的電量耗光,應該是被餓死了,打不開!怎麼辦?就算想找木之楓幫忙,也聯係不上他了。
“叮咚——”門鈴響起,這麼晚,是誰呢?我趴在門後,透過貓眼看過去,沒人。我晃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淡定,不要自己嚇自己!“叮咚——”門鈴再次響起,我再透過貓眼看去,又是沒人!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彌漫到我的全身。
不,不能開門!做下這個決定,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臥房,並反鎖。可是,坐以待斃不是長久之計,我感覺得到,外麵的人好像在準備破門而入。我跑到窗戶邊,向外看了看,還好,五樓,還好,這家酒店的設計夠獨特!——窗戶外是一圈一圈的安全樓道。
危險在靠近,我感覺到死亡在逼近我。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爬出了窗外,當然,帶上了我的全部家產——銀行卡。
“在那兒,她跑了。”我跑到樓底,看見那群人氣急敗壞地在窗戶那兒。他們指著我,然而應該也是無可奈何了。我不知道誰在害我,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沒有找到樸詩哲,我就被人害了,那我是不是就太冤了。嗚嗚……好想哭,來個“都教授”救我吧。
淩晨,“格致”一樓餐廳。孟彥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黑衣男子畢恭畢敬地向他彙報著什麼。“好,退下吧,我知道了。”孟彥支走黑衣人。他喝了杯水,壓壓驚。他沒想到,妻子竟然會對小冉下手。以他對妻子的了解,絕不是吃醋這麼簡單的理由。這背後,肯定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妻子的動向後,孟彥在小冉周圍加派了人手保護她。既然他確定了妻子要加害安小冉,那麼他就要更竭盡所能地守護好他的故人,曾經擁有的美好,少時的無憂時光,還有那個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他怎麼可以忘?也不能忘。
你像極了我的故人,孟彥對她說的這句話,孟彥想在下次見麵時,再對她說一次,到那時,是怎樣的心情,會被她看穿嗎?
劫後餘生,躲進小吃攤的我,稍微喘了口氣。不知道誰在念叨我,害我頻頻打了好幾個阿嚏。
小吃攤的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嬸,淩晨兩點半,她要收攤了,而我還沒有吃完。“姑娘,不急,你慢慢吃。”大嬸很善解人意地衝我笑了笑。我塞了滿嘴的米腸、年糕,尷尬地報以傻笑。
而這個時候,我意識到是深夜了。何去何從確實是個很嚴峻的問題。清理了下嘴邊的食物殘渣,我把錢遞給大嬸,並裝可憐地問道:“大嬸,您看,我孤身一人,現在天色已晚,我可不可以跟你回家啊?”果然,此話一出,嚇到大嬸了。不過,好在大嬸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很是良善的,“姑娘,看來你是遇到什麼難處了。那就跟著老婆子回家吧,老婆子孤家寡人,也算有個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