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其他的也不用擔心。”一口字正腔圓的倫敦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帶著沉穩和溫和的味道。
“謝謝。”官遠堯由衷的感謝她,眼眸不撞的看躺在床上的鄧幼藍,額頭上的傷痕已經被重新包裹嚴密了,一塊雪白色的紗布在額頭上靜靜的覆蓋著。
他被氣急了,這才沒有留意她這兩天以來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但是這個時候,卻比來的時候要好上很多了,眼瞼地下藏著兩塊烏青的顏色,想必是她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昨晚他徹夜未歸,莫非是她整夜無眠嗎?想到這裏他心中酸澀的,官遠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你呆在這裏查看點滴,我去忙了,可以嗎?”護士小聲的詢問他。
“好。”官遠堯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一刹那,整個房間中好像被清場了一般,一時間官遠堯對著鄧幼藍竟然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她像是一片秋風中的落葉,起起伏伏的,在那個雪白的床單上靜靜的躺著,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血色,就算是那兩片本應該嬌豔的紅唇次了也像是一朵落敗的玫瑰一般,帶著昏暗的落敗感。
“幼藍。”他低聲的呢喃著。
鄧幼藍的身子微微的動了下,眼眸也一點點的掙紮開,但是卻隻是睜開了一小條縫。
“你……….感覺那裏不好嗎?”他小心的試探著,那雙墨黑色的眼眸落在了她被休閑衫覆蓋的小腹部,那裏依舊扁平無痕,絲毫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根本就形象不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孕育著一個鮮活的小生命。
“沒有不好。”鄧幼藍勉強打起精神,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有沒有時常感覺到很累呢?”官遠堯這個問題就冒著傻氣了。
“嗯,有,有些累…….”鄧幼藍的眼眸再次閉上了,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還有那些歎息。
“那……你休息下。”
“嗯。但是你…….”簡單的幾個字都讓她幹涸了聲音。
“陪著你。”
鄧幼藍聽到這句話便神情負責的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之後緩緩的閉上眼眸,好像很疲倦的樣子,就算是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官遠堯的心裏亂糟糟的,看到她眼眸下那兩處陰影,手掌緊緊的捏在一起。
病床旁邊的椅子,他坐在那裏,鄧幼藍沒過多久便再次的昏睡了,眉心微皺,唇邊也有些許的蠕動,好像耳語什麼,官遠堯側身附耳傾聽,但是…….沒有聽見什麼。
那隻大掌附在了她纖細的小手上,見到她眉心舒展,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了。
回想起她在莫小飛的身後跟著,他簡直憤怒到了極點,但是回頭想想,好像是恐懼更多一些,這是他第一次害怕,恐懼她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不留痕跡。
那一秒,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論任何手段隻要她留下才行。
在她在他懷中的那一刻,這才想到那些全是因為憤怒,她竟然和比的男人走了,她怎麼能離開呢?而蘇冰然說的話簡直就像是毒蛇一般狠狠的在他的心髒處咬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