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幼藍回頭看著淩天豪,帶著哭腔乞求道:“讓我進去陪著堯,陪著堯說說話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鄧幼藍機會要在淩天豪麵前跪下,淩天豪轉頭看向身後的主治醫師,征求意見。
主治醫生麵帶難色,如果讓鄧幼藍進去,感染的幾率會高一些,存在一定的風險性。
還沒等主治醫生開口,淩天豪沉聲說道:“讓她進去吧,如果想要堯醒來,她是唯一一個能做到的人了。”
主治醫生一愣,但還是照做了。
一番細致的消毒程序之後,鄧幼藍穿著經過消毒的衣服坐到了官遠堯的身邊。
曾經那樣俊逸生動的麵容此刻已經毫無生氣。胸口處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紗布的周圍還有隱隱可見的血絲。
堯,一定很痛吧。鄧幼藍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一想到剛剛醫生叮囑過的話,鄧幼藍不敢再哭,怕自己的眼淚會讓官遠堯感染。
努力平複心情後,鄧幼藍對官遠堯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堯,你快醒醒好不好,不要嚇我了。”鄧幼藍對著官遠堯輕聲呼喚著。
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不讓我內疚你就可以拿生命去冒險?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有事,我會更加內疚的,到時候,誰來陪著我,誰來哄著我?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哦,我們還要結婚的,你給我戴上了訂婚戒指,又怎麼可以放開我的手?堯,快點醒來好不好?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好嗎?我以後會聽你的話,不會再任由別人欺負了。所以,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一連三天,官遠堯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鄧幼藍一直都陪在特護病房內,不吃不喝,隻是陪伴在官遠堯身邊輕聲叫著官遠堯的名字。最後淩天豪無奈,隻要讓醫生給鄧幼藍掛上了營養液。
等待的時光,永遠是那麼長吧,鄧幼藍隻覺得,這三天的時光似乎耗盡了自己一生的思念。那麼思念從前的官遠堯,會逗自己,會哄自己,會抱自己,會吻自己的官遠堯。那樣的想念,讓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可是,這樣的三天,又似乎太短,即使自己日夜不停的對他講話,講他們的相遇,相視,相熟,相戀,相愛,也講不完。講不完自己是怎樣的依賴他,信任他,愛他。
官遠堯,就是因為我沒有講完,所以你還是不肯醒來嗎?
鄧幼藍一直都在官遠堯的耳邊輕輕喚著他的名字。有人說,生命垂危的人,靈魂會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遊蕩,迷失回來的路。隻有深愛的,熟悉的人,輕聲在耳邊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講他的過往,他就會順著聲音,尋到記憶,找到回來的路。
官遠堯,你是否聽到了我的聲音?
鄧幼藍因為三天沒有進食,嘴唇已經幹裂。但還是輕輕的在官遠堯耳邊呼喚著。鄧幼藍不敢停,她怕自己一停,官遠堯就會迷路,就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