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雙眼通紅,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土坑裏抓出深深的爪印,就是那精致的指甲斷了也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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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是在半夜被找到的,連老太太越想越生氣,火氣在胸口中熊熊燃燒,在床上折騰了許久怎麼也忍不住,大半夜派人沿著夏以默房子的周圍搜了個遍。最後在屋子不遠處的土坑裏將奄奄一息的王氏挖了出來。
據說當時王氏全身冰涼,周身上下全是泥土,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有不少劃痕,狼狽至極。
眾人見狀也嚇了一跳,張媽媽跑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才讓王氏緩過氣來。
連老太太見了她的模樣,當場在王氏身上踹了幾腳,便讓人將她關進了屋子。
出了這等醜事,連老太太自然再也呆不住了,天還沒亮便讓人叫了連梓悅和方氏起來。
連梓悅收拾妥當出門時,沒有看見夏太太母子,連老太太隻是稱夏太太還要在寺裏呆上兩日,她們現行下去。
而王氏自始至終都在馬車裏,沒有露麵,方氏雖然好奇,但看著連老太太難看之極的臉色,也隻能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在詭異沉默的氣氛中,一行人回到了連家。
王氏已得了重疾為由,關進了祠堂後麵的小屋,不準任何人探視。
雖然眾人對在空靈寺的事情三緘其口,但多多少少還有有風聲傳出。
連梓玉為此幾次去連老太太跟前哭泣,想見見母親,可一向疼愛她的祖母卻一反常態,不僅嚴詞拒絕,還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日子就這麼過了幾日,突然白果來報,說五太太晚上想見她。
連梓悅聞言微微的笑了笑,她既然想死的明白,她為何要放棄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夜色漸濃,王氏攥著窗棱死死的盯著窗外。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人影慢慢的顯現出來。
王氏瞪大了眼,咬牙切齒的道:“你這個小娼婦,是你害我!”
“我是小娼婦,你又是什麼?”連梓悅輕輕一笑:“你有力氣這麼吼,不如好好想想後半生的日子怎麼過吧。”
王氏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指著連梓悅,一臉的猙獰:“賤人,少在我麵前得意,你以為搞垮了我,你便會有好日子過,我告訴你,沒門!”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在黑夜裏格外的刺耳。
“我活著會看著你怎麼遭天譴,怎麼遭報應!就算死了也會化作厲鬼纏著你,讓你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連梓悅平靜的看著王氏,腦中突然回想起上一世她被趕出家門時,王氏的羞辱和譏諷,那時的她惶恐不安,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手段,隻能無力的辯解。
可時至今日,她卻站在刺出,冷冷的看著眼前狀如瘋癲的女子:“我無愧於心,又何須怕你!倒是你,身為人婦,身為人母,卻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才沒滿目立於這天地之間。”
“胡說!你胡說!你這小娼婦,你這個小賤人!你不得好死。”
王氏雙眼通紅,不停的咒罵著,連梓悅冷冷的看著,突然覺得無趣起來,她恨王氏,她本以為看到她落到如此地步會無比的歡喜,但事實上,她覺得的卻是無趣。
或許,她的心中仇恨早已沒有她以為的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