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官員這樣的積極參與政治行為是那些男官員們是沒有料到的,女官員的成績使他們不能象以前那樣自以為是了,也不能在政事上說一不二,無視女官員們的存在。應當說,他們也是頗有怨言的,隻是不好發揮罷了。
在同伴們都覺得開懷的時候,君菊隱隱約約地不安起來了。
在設立女子官員製度之前就是因為男性在政治上有一定的不足,而且是出於對女子智慧的否定和地位的否定,現在女子官員製度雖然是有一定的成效,百姓也漸漸地接受這一新的製度,但卻引起了新的問題,那就是男女官員在職權上的爭奪,即或是現在不會發生,但是就雙方的對立性態度上看,就也是遲早的事,如何避免呢?
女王陛下,如果你在這裏,是否有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
邶楓,你又能給我一些什麼建議?
不行,在這些時候,更要自己去解決問題,也許是自己多想了也說不定啊!
或許事情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糟糕,李平,衛冕不是很支持女子官員製度嗎?而且是處處地在幫助她們了。
君菊在街上邊走邊想,路過了一家妓院。裏麵還真是熱鬧得很,女子們都花枝招展的,笑逐顏開。她知道,在這個行業的女子是最為不幸的了。她們不能在人前展現她們的不滿,也不能有自主自由的人生,但是她們還是那樣地生活著,人前人後的笑著,裝扮整齊,穿戴豔麗。她是從心底裏同情,卻也是不認可的,但是她們那在人前的樂觀態度是讓她欣賞的。在她們浮華的生活中,精心粉飾的妝容背後有著多大的承受生活不順的勇氣和堅忍呢?在與現在的一些同僚或其他人相處中,我們也許也要有著這種勇敢和堅忍,把不滿和害怕都藏匿在笑容背後……
她想起她和她姐姐卻是從來沒有化過妝的,心想著買些胭脂,但卻不知該買哪些才好。站在胭脂店外正猶豫不決。店主是位女人,精明利索的裝扮。聽傳言她是位寡婦,也有人說是從良的妓女。反正是位傳奇的人物。因為君菊向來不喜道聽途說的流言,且她覺得這個女人能開那麼大的胭脂店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白學士?稀客啊?”女子年過三旬,卻依然明麗動人,風韻猶存。
“您認識我?”君菊學得很奇怪,她行事一向低調,怎麼會有人認識她。
“小國王的老師,殿試的榜眼,國子學院首任女學士,是我們女性的驕傲,我怎麼能不認識呢?況且一些富家太太們常來我這裏來往,我就更不能不知道了。”女子笑著說,充滿著讚揚的口吻。
“承蒙您的誇獎,我隻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了。”
“但是,現在白學士大人好象有著不順心的事呢。如果可以,我願意為您效勞。”
“沒有。謝謝!您怎麼稱呼?”
“紅婉兒。紅色的紅。這是我自己的姓氏。”
“自己的?”姓氏還有分別人的,自己的嗎?
“如您所聽到的一樣,我是一位從良的妓女。我用我自己的錢為自己找到了出路,做自己的生意。所以我沒有用我的父姓,而是自己取了一個姓氏。在此之前,我也是一位普通的妓女,但是自從您在宮中任職開始,一些官員們就談論女王的政策和您的一些事跡。或許我不該對您說起這些,但卻是你、您給予了我重生的力量和勇氣。所以我決定要走自己的路,要有自己的想法。之後,我改姓紅,與你的姓相異。如今我可以當麵地對您說謝謝!”說完深深地鞠躬。
“哪裏!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為您做呢?”君菊急忙扶著她,十分的羞赧。
“有些事情,是不用親自做的,隻是一種精神上的指引。現在我要把店開大,讓更多像我以前一樣的姐妹們自食其力,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您也會支持的,對不對?”
“當然了,女子也是有著智慧和勇氣的!為什麼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就是了,我可是一直受您的這種精神影響的呢!對了,您來是……”紅婉兒這才想起,堂堂的白學士大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家店裏。
“哦,那個,我是想買些胭脂水粉之類的。可是……我不太會選,正在煩呢!”君菊有著窘迫地說。
“原來是這樣呢!我可是內行人啊。請您過來,這裏有合適你的呢!”紅婉兒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是嗎?真是謝謝你。”……
一個曾經的風塵女子,一個當今的女學士大人卻是有著一種心靈的相通。也許有時,人放下了麵子,放下了身份,每一個人都是友好的,因為你不會因為什麼而對別人有所警惕。君菊也覺得與紅婉兒的相遇就好象是上天的安排,在她如此失落的時候,有人卻在為她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