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惑水一向是很能隱忍的,但她到底是個有脾氣的人。

原本屬於她的職位,在臨時的一刻改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再也忍不下去,和上司直接大吵一架,鬧了一通辦公室,然後果斷辭職走人,連年終獎都不稀罕要。

然後年一過,她就拖著行李去北都,投奔陶新去了。

陶新和燕非我燕先生戀愛兩年,在年前,兩人就舉辦了婚禮,正式結為夫婦。對於晉升為陶新老公的燕先生,楊惑水一直很糾結到底要叫他什麼。

按理說,陶新比她還小一個月,她該稱呼燕先生為妹夫。可是,燕先生,這位她隻能仰視,莫名感到害怕的主,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啊。

後麵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她就喊了一句姐夫。倒好,燕先生很滿意這個稱謂,他覺得比起燕先生來要自然,要熟稔,要親切的多。陶新不用說,那是雙手雙腳都讚同的。

於是,她就隻好叫燕先生姐夫。

其實,早在去年的時候,陶新就有讓她辭職去北都發展的意思,背靠姐夫這顆大樹比較好乘涼,肯定工作輕鬆待遇又好。可楊惑水那會兒還不想走,工作的也蠻開心,而且那會兒新兒還沒和姐夫結婚,隻是男女朋友關係,楊惑水也不想給新兒添麻煩,就給拒絕了。

沒想到,一年不到,兜兜轉轉的,新兒和燕先生結婚了,她還是原地踏步,最後還是要靠新兒。

走的時候,嬸嬸李燕抱著她的肩,細細叮囑,“水兒呀,嬸嬸不求你掙多大的錢,在那麼遠的地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楊惑水,“嬸,放心吧,有新兒和她老公在,我不會出事的。”

抬頭,她看一眼自己的家,這個村子裏唯一一棟老式的屋子,心裏暗暗發了誓:最晚明年,我家也要做樓房,讓嬸嬸,玲玲,岑岑住上新房子。

嬸嬸忍不住念著,“水兒,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和陶新一樣大,她現在都結婚成家了,你也別隻顧著賺錢,隻顧著家裏,找個好男人,然後和他結婚,嬸娘比什麼都高興。”

楊惑水沒有扭捏,鄭重的點頭,“會的。”

“我會找到那個人的。”

一瞬間,她的腦海驀然出現那個穿著長款黑色風衣的男子。

她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權天舒。

……

北都火車站。

陶新過來接她的。

楊惑水原以為是陶新一個人來的,最多帶個司機,沒想到姐夫燕非我竟站在旁邊。楊惑水嘴巴立馬張成一個o,上一秒還在對陶新使勁揮胳膊招呼,下一秒就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叫姐夫好,姐夫新年好。

姐夫居然也來接她,受寵若驚,太驚了。

燕非我回她,“新年好。”

然後就掏出一個大紅包來,“新年第一麵,每個人都有份。”

楊惑水,“多謝姐夫啦。”

然後毫不客氣的接過了紅包。

順便還捏了捏,好厚。

不愧是大姐夫,出手就是闊綽。

楊惑水喜滋滋,姐夫叫的很歡暢。

陶新抱著楊惑水的胳膊,嘴角一直帶著笑,這時才說,“司機大伯還在老家過年,要過了元宵節才回來,所以,隻有他會開車。”

說著就去拿楊惑水的行李箱。

楊惑水也沒客氣,就給了陶新。

她和陶新一直這樣的。

沒想到,下一秒,陶新就將箱子給姐夫燕非我了。燕非我順手接過,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還問,“背包要不要放進來?”

一直都知道,新兒和姐夫很要好,沒想到這麼要好,她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天,有那麼一個人……

楊惑水呆了一下,陶新扭她,她才反應過來,忙點頭,“要的,好的。”

然後又道,“謝謝姐夫。”

燕非我,“那麼客氣,行了,都上車吧,車裏暖和。”

車上。

燕非我是司機,開車。

楊惑水和陶新坐在後麵。

車裏暖氣很足,兩人都脫了厚厚的外套,整個人也輕鬆多了。

陶新還和以前一樣調皮,一點都沒人妻的自覺,屈起手指頭就往楊惑水的肚皮上彈了彈,還說,“惑惑的肚子一如既往的有彈性,可好玩了。”

楊惑水臉紅,人大姐夫就在前頭呢,能有點形象不。她捂住肚子,不讓陶新碰,“別鬧,我吃了泡麵沒多久,一會兒你別把它給彈出來。”

陶新,“就鬧就鬧,我看看你吃的麵有多彈。”

楊惑水接話,“彈彈彈,彈掉你的魚尾紋。”

陶新搖搖手指頭,“我才沒有魚尾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