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麵露不悅,自己金口竟被李星雲截斷,不過聽他之言,亦感有趣,故而並未多加阻擾。
廣樂微微一愣,未曾料到李星雲竟然賭赤元靈果,一想到那靈果,更覺心頭著怒,暗覺李星雲為的可能並不是赤元靈果,而是要故意諷刺於他。
廣樂怒極反笑道:“賭就賭,我若是輸了,赤元靈果雙手奉上,但若是你輸了呢?”
李星雲見他答應,心中大喜,灑然道:“哈哈哈,自然不會讓廣樂公子做賠本的生意。”話音微一停頓,魂念一掃小乾坤袋,一本薄薄的小冊突然出現在手中,隨即諱莫如深地笑道:“廣樂公子既然姓廣,不知祖上可曾出過名人啊?”
廣樂一怔,眉尖微蹙,怒道:“出未出過,與你何幹!你莫非是要我與你賭你手中那本小冊子?你覺得它能與我的赤元靈果相提並論?”
“天地之差,雲泥之別,自然不可比!”李星雲笑道,廣樂登時怒道:“既然不是等價之物,那你拿出來作甚!”太子聞言也麵色大冷,寒目凝望李星雲。
李遷等人更是毫不掩飾地縱聲大笑,滿臉嘲弄之意,當是時,卻聽李星雲詫異道:“當年一曲廣陵散絕唱千古,自然非是一顆靈果可比,我說的有錯麼?”
嘩!滿座大驚,隻聽一個個杯子掉落地上的聲音,宮內霎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全都驚愕地看著李星雲,滿眼地不敢置信。
廣陵散為一代樂律奇人廣陵所作,傳聞當年此曲剛甫初成,便引動天地和鳴,為當世十大神曲之一。
半晌之後,廣樂突然一聲驚吼,連連怒道:“不可能!不可能!廣陵散早已失傳,你怎麼可能會有!”三步並作兩步,衝向李星雲就要搶去一觀。
李星雲“唰”地一下閃身避開,笑道:“廣樂公子,比試尚未開始,你現在就要看廣陵散未免太過分了吧!”星眸一轉,對太子及雪姬道:“殿下、雪姬大家,可以開始比試了麼?廣樂公子似乎都等不及了!”太子哈哈大笑,雖然李星雲拿出廣陵散,令他也吃了一驚。
但他不好音律,也就是在佳人麵前才偶然附庸風雅一番,聞言即對雪姬道:“雪姬大家,可以開始了麼?”
雪姬俏立頷首,仿佛一切並不能引起她的注意,輕輕吞吐一口長氣,嬌軀一動,忽然揮出兩道長袖,長袖回轉,如花中彩蝶,翩然起舞。
廣樂麵沉如水,陰翳地掃了眼李星雲手中廣陵散的冊子,見雪姬起舞,連忙坐定撫琴,琴聲高昂激越,附和著雪姬飄然旋舞,嘈嘈如急雨般鏘鏘激鳴。
而反觀李星雲,先見他慢悠悠坐地下,停了會兒才緩緩撥動著琴弦,一聲、兩聲……似乎一點也不為了附和雪姬的舞步,更有些孤高和寡、寒梅獨傲的意味。
廣樂聽的心中冷笑,暗暗得意,若是尋常舞曲,自然以曲為主,舞隨曲起,但雪姬乃舞之大家,太子殿下親自請來,怠慢不得。
此際自然以舞為主,樂曲附和相隨,他們二人的琴聲必須遵循雪姬的舞步而來,這李星雲竟然拎不清輕重,此次鬥曲必輸無疑!
眼看著這般美妙婀娜的身姿在眼前搖曳輕舞,雪膚玉肌,簡直就似墜落凡塵的仙子,又聽得廣樂如此鏗鏘悅耳之音,太子等人近乎迷醉當中,沉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