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洋可是官場老油條了,可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簡潔的簡曆,如此不明不白的介紹信。一般情況下,掛什麼職、鍛煉的時間多長等問題,都是由上級決定並與接受掛職人員的單位事先協商,做好計劃之後才組織實施的。可是,張海洋到現在還是兩眼一抹黑。
張海洋有心想向上級組織部門問清楚,可是,他又不敢。上麵要是想說清楚,還用他問嗎?
張海洋也曾想到,佳多寶是某某大員的公子哥,是來鍍金的。可是你見過大員的公子哥來這個兔子都不拉屎的窮山溝裏鍍金的嗎?鍍金要的是政績,在這窮地方誰能撈到政績,有幾個大人物會把自己的孩子扔到這裏鍍金?這不坑孩子嗎?
這不是坑孩子,這是坑我啊!張海洋心裏鬱悶道。
張海洋看佳多寶的做派不像是個普通人,但又絕不像是官場中人,可你說他不是官場人吧?身上還有著一種勢的存在,但這股勢又有別於官場。
張海洋犯難了,關鍵他摸不清絕佳多寶的來路。這要是弄好了行,皆大歡喜,要是弄不好,自己腦袋上的烏紗帽可就飛了。雖然自己的官職不大,但好歹也是自己拚了半輩子保下來的。自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起碼還能喊一嗓子就好使,可出了古山縣,自己連個屁都不是。
“嗬嗬,讓你久等了。佳多寶同誌,您從哪裏來啊?”張海洋決定試探一下。
“S市!”佳多寶露出微笑,很禮貌地答道。
嘶!
張海洋一驚,我的媽呀,大都市來的?!
“嗬嗬,S市可比我們這個小地方繁華多得多啊!你在這能習慣嗎?”張海洋又試探地問道。
佳多寶一皺眉,什麼意思?我確實是不習慣,可是你以為我願意來呀?還不是被那兩個老頭給逼得。
張海洋看見佳多寶皺眉,嚇了一跳,暗道壞了,這位爺不高興了。
“嗬嗬,我沒別的意思,這裏條件艱苦,我怕您不適應,畢竟您第一次來到這樣的環境。”張海洋緊張之下,居然用上了尊稱“您”。
佳多寶看出張海洋誤會了,也沒解釋,笑著說道:“剛開始可能不適應,慢慢習慣就好了。”
佳多寶很真實很隨意的一句話,卻讓張海洋又犯尋思了。慢慢習慣?這是要長待下去?還是.......
“您打算在這長待下去?”張海洋情急之下,直接問道,問完了他就後悔了,哪有這麼說話的,好像怕人家常住似的。
好在佳多寶沒有多想。
“不一定,看情況。”佳多寶說的還是實話,早一天把這裏的貧困帽子摘掉,他就能早一天離開。否則,他都準備在這埋骨了。
可是佳多寶沒想到的是,僅僅是他的一句大實話,卻讓張海洋想多了。
張海洋仔仔細細地分析著佳多寶這句話,最後得出一個令他心驚肉跳的結論:調研!
上麵派下來搞秘密調研的!中央的可能性比較大。為啥?國家幹部進修學院出來的優等生,家住大都市,一身探不明的勢,一份看不明白的介紹信和簡曆,整體上籠罩這雲山霧罩,朦朦朧朧,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麵紗。這些情況都足以證明,這位爺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