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女主人不能夠直接來祭灶,丫鬟們此時也一律回避了。
冬花被知畫拉走的時候,便也隻能匆匆看了一眼拿正位上的主菜。
竟是一盤糖?
而且,看相還並不十分精細。
冬花有些不明白,這糖到底有什麼精妙。
待在花府的老人除了廚房幾個婆子,大部分都是男人。如今男人們都在祭灶,她也沒有其他人問,隻能拉著知畫問了兩句。
知畫不懂其餘規矩,但卻是認準了一點。
她附到冬花耳邊,悄聲說道:“這糖雖然做得不太好看,可卻是小姐和姑爺親手做的呢!所以,當然是擺主位了。”
冬花點了點頭,便不覺得奇怪了。
兩人說話著走進院子裏,蘇陌素已經則已經在房中了。
知畫和冬花忙加快腳步走過去。
知畫開口問道:“小姐現在可要擺飯?”
祭灶女人們不過去,男人卻幾乎都在的。是以家中男主人花清越自然也在祭灶那邊。
知畫這樣問,實際上是想征詢要不要等花清越過來再擺飯了。
若是其他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問這句話的。畢竟知畫如今是蘇陌素唯一的貼身丫鬟。姑爺花清越夜夜有沒有歇在自家小姐院中,知畫還是清楚的。
可恰恰好,昨夜姑爺就過來了。
知畫雖然心裏有那個疑問,可卻還是當作兩人已經是琴瑟和諧地問。
畢竟,小姐和姑爺感情好,這是件好事。
知畫的糾結是立刻就顯在臉上的,蘇陌素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笑著擺擺手,答道:“不必。知畫,你在院子裏守著,姑爺過來了,就馬上擺飯。”
吩咐完知畫,蘇陌素就轉身朝冬花說道:“冬花,你與我進房來,我有事同你說。”
自從那日被蘇陌素問詢後,冬花就再無這樣近身與蘇陌素相處的機會了。
如今聽到小姐喚自己,冬花滿心都是歡喜。她歡快地應了一聲,答完以後又有些忐忑知畫會不高興,忙看向知畫。
沒有什麼心思的知畫已經走了出去,連頭都沒有回一個。
“將門關上吧。”蘇陌素說道。
冬花再應了,有些忙亂地將房門掩上。
“平日你都十分穩重,今日怎麼這樣慌亂?”蘇陌素問道。
冬花覺得不需要隱瞞,便誠實答道:“隨小姐入花府已經時日不斷,冬花自覺沒能幫上小姐任何,心中有些惶恐。”
蘇陌素唇角微揚,笑道:“那我今日要說之事,你應該甚為高興了。你是愁無用力之時,如今我就給你這樣一個機會,卻不知道你敢不敢做,能不能做?”
冬花當即俯身跪拜,答道:“奴婢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倒是有些誇張了。隻不過這事確實有些不容易。”蘇陌素用手撐了下顎,一副不怎麼上心的模樣。
她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想讓你去勸解芳菲,讓她好好地服侍我母親。就像過去一樣。”
“是。”冬花沒有絲毫猶豫地答道。
“你應答得如此幹脆,可知道如今芳菲可是自願去了最外院當個粗使丫鬟?”蘇陌素問道。
芳菲和芳草都是小王氏從王府帶過來的陪嫁丫鬟。較之芳草,芳菲待小王氏原本更為忠心耿耿。
不過,小王氏乳母李氏的行徑可是徹底傷了芳菲的心了。
冬花雖然人到了花府,但對蘇府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她曾是蘇府的丫鬟,下人們之間總有再碰麵的時候。
她也並不隱瞞,點頭答道:“奴婢曾在外出買菜的時候聽蘇府的人說起過。”
“既然知道,那你就去試試吧。什麼時候做好了,什麼時候再來回稟我。”蘇陌素也不再多說,話題就到此擱置。
冬花才站起身出去,知畫就走了進來。
“姑爺回來了,小姐。”知畫手裏端了菜肴,看來花清越已經進過院子了。
蘇陌素沒有其他吩咐,冬花也沒敢逗留,忙走出了院子。
“好了,知畫你也下去吧。”
待知畫擺好飯菜後,蘇陌素擺手說道。
花清越坐到桌邊,笑盈盈地看蘇陌素。
“你方才是趴我門外偷聽了?”蘇陌素問道。
花清越笑答:“可不是故意偷聽。夫人也知道我耳目聰明,站在門口就聽到了而已。”
蘇陌素本就無意怪花清越,便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夫君在四皇子府留了許久,可還萬事順暢?”
“還是昨夜的事。”花清越答道,“四皇子是得了個消息,宮裏要有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