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生病(2 / 2)

夏草忙吞下一大口麵,問道:“少夫人是著涼了?”

“恩。暫時還沒有發熱,但她身體底子一直就不好,我怕她半夜反複,所以還是想將藥熬上。”花清越在心裏思忖著開什麼藥。

虎狼之藥用下去,高熱一定會被催起來,但那樣出了一夜汗就要好上大半。

溫吞的藥,雖然不用受什麼累,可見效也是慢吞吞的,一個風寒不知道要拖上多久。

若是他自己,一定是一劑虎狼之藥用下去了。

花清越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走溫吞的路線。

夏草的麵已經吃完,聽花清越說了幾樣藥名,就忙往庫房裏去。

“也得虧我們花府什麼藥都有,少爺又是個現成的好大夫。不然少夫人這一病,還得半夜出去找大夫呢。”夏草捧著藥一邊往回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花清越已經把灶火自己生了起來,他煮了一大鍋水,麵條放在旁邊。看了又看,還是沒有把麵下鍋。

“少爺,藥準備好了。”夏草把藥罐子遞過去。

花清越也就不再猶豫,把鍋子挪開,將藥罐子放到火上。

“你回去休息吧,我守著。”花清越推了一下正在打哈欠的夏草。

夏草忙一個機靈地站得筆直,撥浪鼓般地搖頭:“不,我不困。”

“得了,明日還要你繼續做那事呢。你先去吧。我就在火邊上靠一會,少夫人那邊如果再過幾個時辰沒有發熱的信傳來,我也就去睡了。”花清越搬了把木凳子放到灶火邊上,整個人都靠到了椅背上。

夏草望著花清越有些猶猶豫豫地。

花清越伸腳踹了他一下:“快去,明天沒力氣幹活饒不了你!”

夏草這才邁開了步子,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忍不住轉過身,問花清越:“少爺,你今天回去堆的那雪人,是你自己?”

花清越白皙如玉的臉被灶火裏的紅光照得有些發紅,他的眼神中有些迷茫,聲音也不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著。”

夏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突然又有些想不明白了:“少爺說的是雪人還是少夫人?”

花清越這次沒有再回答他話題,除了手中那扇子依然在慢慢地扇著灶火,整個廚房裏安靜極了。

夏草在門口站了一會,口裏想說點什麼,可心裏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想不明白,就隻好轉身走了。

一直以來,少爺就是他的領路人,整個花府的明燈。無論什麼事情,少爺都會自己心裏清楚的吧。

夏草其實說不明白此時心裏的感覺。他知道少爺是要幹大事的人,也一直相信少爺能幹成。可今天少爺突然讓他駕馬回梅園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

人永遠不要回頭看,與其去斧正過去,不如重新去創造一份將來。這是少爺說過的話,夏草也一直記著。可今日的少爺,算不算在斧正過去了?

夏草疑惑的事情,其實花清越心裏也有所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些超脫於自己原先的掌控。

他沒有想過去堆雪人,更沒有想到去抱蘇陌素。

他答應過她,與她保持距離。等四皇子繼承帝位,就放她自由。

可今日,他抱她了。甚至看到那個多出來的枕頭時,他心裏猶豫了一下。

藥已經沸騰起來了,花清越忙站起來去端那藥。

他情急之下都沒有記得去拿旁邊的抹布。那滾燙的溫度挨在手指上,雖然沒有明顯的痛意,但是手指上馬上出現的透明小泡卻是再一次證明了藥罐子的溫度。

“姑爺。”一個怯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花清越回過頭,見到冬花交握著雙手,一臉忐忑地站在門口。

“少夫人醒了?”花清越問道。

冬花點了點頭,回答道:“方才才醒來,少夫人說有點渴。知畫說不如就把藥喝了吧。”

“空腹喝藥不太好。你在這等一會,我給她下碗麵。”花清越其實覺得喝粥最好,可是明顯時間上來不及了。

他把鍋子重新架回火上,又添大了灶台裏的柴火,一會兒水就翻滾起來。

花清越把麵條扔進鍋子裏,拿了個麵碗放到旁邊。環視了一圈廚房中的東西,花清越彎腰拿了一根香蔥。

“跟少夫人說,她有些發寒,隻能清淡點,所以不要嫌棄這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