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口氣,將那帕子塞入白月戈手中:“月戈,是我對你不起。但你若不能過好,我將日後都寢食難安。你如今這樣與我單獨相處,一旦被人見到,後果將不堪設想。”
因為不是真心,所以魏泓睿心中才有些內疚。
“盡管你我無夫妻之緣,但日後你若有困難,我依然會傾力相助。”
白月戈接過帕子,目光幽幽地看著魏泓睿:“真的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魏泓睿點頭道。
白月戈麵色鬱鬱地繼續說道:“也許我現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你但說無妨。”魏泓睿雖然不想與白月戈再這樣單獨相處,可除了安撫對方,他如今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總不可能伸手將白月戈擊暈吧。
“我在你們朱國,隻有一個交好的朋友,鴻睿你也應該知道。陌素雖然是庶出,但卻真正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讓她因為嫡庶的身份,而在婚事上受到委屈。”
白月戈的目光中有種令人看不明白的光亮:“你或許還不知道,我當日以為我會嫁你為妻,便有替你同母的皇弟泓涵拉紅線。那對象便是陌素。”
“他們不可能的。”魏泓睿皺眉道,“鴻睿的身份在那,最主要,他喜歡的也不是陌素。”
“感情的事,誰說得清呢。再說了,不是每一對夫妻都要相愛是嗎?”白月戈眼中的亮光愈勝,魏泓睿能感覺到她的語速越來越快,有種壓抑不住的情緒就要跳出來。
“因為杜家之事,陌素是得了你父皇金口玉言的——絕不為妾。隻要她入主四皇子府,那就是堂堂正正的四皇子妃。到時候,整個京城,沒有人能夠看低她。”
魏泓睿終於讀懂白月戈眼中的興奮。他不悅地打斷她:“夠了,那隻是你的想法!”
“不!”白月戈幾乎要叫起來,“那也是陌素的想法。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絕不可能讓自己一人獨喜。”
“你幹了什麼!”魏泓睿再也維持不住待白月戈的好耐心,他伸手捏住白月戈的手,“陌素在哪裏!”
“陌素,叫得真親熱。”白月戈笑起來,“鴻睿,你還記得當日我問你的問題嗎?”
“我問過你,你不娶我,和別的女人有沒有關係。”白月戈的表情瞬間又變得悲傷起來。
她如今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
“我再問你一次,你不娶我,是不是和蘇陌素有關係!”
魏泓睿將白月戈的手越捏越緊,他甚至聽到了對方骨頭響動的聲音:“你說還是不說?”
白月戈也聽到了自己手腕清脆的聲音,可她卻放佛感覺不到痛意一般,又笑了起來:“你看,鴻睿,陌素在那裏等著你幫她。”
白月戈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指向漆黑的回廊那邊:“鴻睿,你可要幫她啊!”
魏泓睿將白月戈重重一甩,便匆忙往那邊衝去。可他的腳步,卻因為白月戈的另一句話不受控製地頓了一頓。
“方才四弟醉了,我已經讓人扶他去休息了。”
“你……”魏泓睿回過頭,不敢置信地望了眼白月戈,“你幹了什麼?”
白月戈一隻手高舉著,另一隻手無力的耷拉著,她維持這樣怪異的姿勢笑著:“我們在這裏談心的時間,那邊應該也是鴛鴦被裏成雙夜了。”
“鴻睿,你這樣心疼陌素。可不能讓她被人白睡了啊!”
魏泓睿再也聽不下去,他徑直衝入暗色之中。
蘇陌素尚未睜開眼睛,就先感覺到了肩部的痛意。
她方才是被人襲暈了。
摸著後脖,她睜開眼。
漆黑一片。
依舊是在那房中?
她想要坐起身子,卻感覺到自己身上壓著什麼。
伸手摸到自己的腰間,是一隻手。
這個發現,讓她的臉瞬間有些發涼。
她迅速坐起身,想要離開這裏,光亮卻突然透了進來。
床邊的簾幕半掛起,紅被微微拱起,那醒來的女子正一眼詫異地望著自己。
魏泓睿的視線落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不著寸縷,肚兜微掛著,雖然遮了大半春光,可卻無法遮掩手上的紅痕。
蘇陌素看到師兄的那一瞬,感覺自己的腦子中一片空白。
她慌忙低下頭,看到自己那袒露在外的皮膚,心中惶恐不已。她將身前的被子一把拉起,將自己嚴嚴實實裹住。
可是更讓門口的魏泓睿和床上的蘇陌素無法接受的是,隨著被子被拉走,被下的男人赤身裸、體的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