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叫我月戈如何?我也叫你陌素。”白月戈望著蘇陌素,調皮地眨了下眼,“畢竟我以後也是半個朱國人了呢!我們相處的機會那麼多,你總叫我公主殿下,多見外啊!”
“快,叫月戈!不然我以後可不來找你玩了!”白月戈故意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要生氣的模樣。
蘇陌素被她這番動作反而逗笑了。就如同初見一般,這位明月公主總是說話直來直去,可卻不失率真。
有時候真羨慕這樣的無憂無慮。
“月戈。”
“陌素。”聽到蘇陌素終於喚了自己一聲,白月戈臉上才轉為笑意。
她笑吟吟地拉著蘇陌素繼續往前:“陌素,你還不知道吧,當日我帶你去的六色堇花海其實就在這附近。”
蘇陌素確實有些驚訝,當日她下山回城,並未覺得那處與邯山寺是同一條路。
白月戈拉著蘇陌素徑直往山上走去。待走到山頂,視線頓時豁然開朗。蘇陌素確實再次看到了那一片六色堇花海。
隻是不知為何,蘇陌素覺得那片紫色似乎顏色沒有當日所見那般濃鬱了。
“陌素是不是也發現了這花朵的顏色?”白月戈猜中了蘇陌素的心思。
她帶著幾分得色解釋道:“我當日也問人,為什麼叫六色堇,卻隻有紫色的花呢?”
“那人告訴我,這六色堇確實會變色。愈是接近冬日,紫色就愈發淡。據說到了寒冬,這花就變得如同雪花一般近乎白色。”
白月戈望著蘇陌素道:“陌素,你覺不覺得,這花像極了感情。由濃烈轉為平淡,最後白茫茫一片,半點蹤跡都沒有。”
蘇陌素隱約看到白月戈眼中有傷意,她不由得問道:“帶殿下來這花海的是何人?”
“又叫我殿下!”白月戈真不滿了,她鬆開什麼,有些發怒般地雙手叉著腰身。
蘇陌素連忙去拉白月戈的手:“是我錯了。月戈你這模樣,真不符合你的身份。帶你來這花海的人,我認識嗎?”
白月戈轉怒為笑:“你當然認識了,不就是你們的殿下。”
白月戈雖然沒有直接說是哪一位,蘇陌素卻自覺就認為是大殿下魏鴻圖:“月戈與大殿下的婚期定下來了嗎?既然來了這兒,你要不要去看看我釀的酒?”
“來都來了!當然要去!”白月戈滿是興奮地答道。
她高興起來的樣子,如同孩童一般喜笑於色,甚至還伴著一些手舞足蹈。這樣的明月公主,總是讓蘇陌素忍不住啞然失笑:“那就走吧,我的小月戈。”
“為什麼叫我小月戈,還不知道我們誰大誰小呢!”白月戈吹了口氣出來,然而她沒有胡子,自然達不到吹胡子瞪眼的效果。
很快,她們就到了當日的木屋之中。
推開那門,酒味當即就撲鼻而來。
“好酒!”白月戈一臉欣喜,徑直走了進去。
她伸手將那被封住的酒壇打開,用手指點了一些酒放入口中:“好酒!好酒!這真是好酒!陌素,來,我們今日就不醉不歸!”
蘇陌素笑著拉住白月戈繼續揭開餘下酒壇的動作:“月戈,這是送給你的賀禮。哪裏是現在喝的。”
白月戈卻是不滿這個答案:“既然是要送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了。隨我什麼時候喝都行!”
“陌素,你看,這酒味都已經鑽到我肚子裏去了。我肚子裏的饞蟲全部已經勾出來了,如果我不倒點酒進去慰藉它們,它們一定會把我咬死的。”白月戈一邊說,一邊還拉住蘇陌素的袖子左右搖擺。
蘇陌素被她這樣幼稚的動作逗得笑出聲來:“你真是個小孩子,有了你,大殿下的生活肯定要充滿快樂。”
“那當然!誰擁有我都是福氣。錯過我的人,勢必會受到老天爺懲罰的!”說到後一句的時候,白月戈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但那絲陰霾散得極快,再加上她之後的表情動作依舊如同一個耍賴的孩子般,將酒壇抱起死死不鬆手,蘇陌素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那個一閃而過的表情。
“好了好了,怕你了。就拆一壇哦,這酒很烈。一碗真的就足以讓人醉倒了。”蘇陌素無奈地將先前用來裝花瓣的碗拿出來,“好了,把酒壇子放下來。你總不能抱著酒壇子喝吧。”
白月戈一副得逞的模樣,十分得意。她一邊倒酒,一邊問蘇陌素:“陌素,這樣的酒,你喝幾碗能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