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慢慢的抬手,伸到他額前,似乎要探他的體溫,他沒有躲閃,任她探溫度,片刻她又抓起他一隻手,動作很慢,似乎怕他再次傷害她,小心翼翼的。眼前的這個孩子確實是讓他感到好奇,明知道他有可能會傷害她,又為什麼還要救他,還要關心他?若是別人,早就轉身逃離了。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聲音依然很冷,見她號脈結束,問道。

“我叫付月笙,你呢?”號脈結束,付月笙本想讓他躺下,但此地真不是休養之處,尤其他還坐在一床帶血的被子上,“你先把藥喝了吧,然後我扶你到我的小屋那裏休息。”說著,付月笙再次將藥遞給他。

這次,男人僅是猶豫了一下,便接過葫蘆,一口氣將藥喝盡。他知道她不會害他,若要害他便不會救他。

喝完藥,男人將葫蘆遞還給她,而她也著手拆下四周的圍布,準備轉移到小屋。

似乎靜止了許久,付月笙沒有再說話,沒有再追問他的名字,隻是忙碌的收拾著,而男人似乎在等她追問,結果還是自己打破了僵局,“上官澤,我的名字。”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嗯?上官澤?名字不錯。”付月笙結束手邊的工作,來到他身邊,“你能自己站起來嗎?你太大個了,我抬不動你。”

隻見男人扶著胸口緩慢的站起來,付月笙有些擔心,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他輕輕避開了,他不習慣有人碰他,不論男女。

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付月笙趕緊拿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跟在他身後。

“你小心些,別扯到傷口。”付月笙耐心的叮囑,雖然隻是醫生尋常的叮囑,聽在男人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輕聲細語的囑咐,擔憂的眼神緊緊的跟隨著他的腳步,就怕他有個萬一。

他的身邊隻有聽命於他的屬下和敵人,哪怕是近身的那四個人,也不曾對他表示過關心。有那麼一刻,他的心中酸澀,帶著些許溫暖,雖然眼前這孩子隻有十三四歲的模樣,但不否認,她觸動了他的心。

太多人想他死了,活了二十五年,這個第一個讓他感覺到異樣的人。

百米的距離,不多時便走到了,小屋得簡單,四周圍都是木質的,主屋除了客廳還有一個房間,另一間則是廚房,當初村民們幫她建屋時沒想其它,隻是足夠她一個人住便可。後來病人進山求醫需要入住,才加建了十個房間。

將男人安頓好後,付月笙從以前的舊物是翻出一床舊的被子,說是舊的,其實也沒多舊,是她在山下時用的,本想著進了山換一床新的,結果新被子才用了一個晚上,就被眼前這個男人毀了。現在隻有這一床被子了。

山裏氣溫較低,沒有被子會很冷的,尤其他剛動完手術,絕對不能被冷到,發燒會很麻煩。不過他的身體條件不錯,一般手術結束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發燒,而剛剛她探他體溫,是正常的。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弄些吃的。”

男人靜靜躺著,看著她忙進忙出,皆是圍著他轉,心中異樣。

也許,他可以安心在這裏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