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幽潭一般的黑眸似要將她吸附進去,如陌目光落到他麵前的琴弦上,淡淡道:“‘息鳴’不愧為當世名琴,雖不如‘正吟’蒼鬆古樸,卻也是鏗鏘有力,非一般琴可比。世人皆以為此琴已毀,不想竟完好無缺。今日一現,江湖必再起紛爭。”
話音未落,那男子擊掌起身,目含探究,微微勾唇一笑道:“‘琴仙如陌’,果然名不虛傳!比起你落花中妖嬈的舞姿,在下更欣賞你這聞音辨琴之功力,實令在下自愧不如。至於‘息鳴’,隻要你不說,又有誰會知呢?”
如陌聽他說起落花之舞,想起那日若有若無的淩厲目光,心中一動,淡笑道:“如陌不記得起舞那日,閣下在千色園。莫不是閣下化做了我千色園的侍女,所以如陌未認出來?”
男子聽了也不惱,反笑道:“你可真是個妙人兒,史青為你送了性命,也算是值了。隻是可惜,他至死也沒見著你的芳容。真替他遺憾!”他口中說著遺憾,眼中卻是冰冷的嘲諷之意以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篤定。
如陌冷了眼,沉聲道:“是閣下唆使史青去千色園鬧事?你目的何在?”像史青那樣的紈絝子弟,若無人挑唆,又怎會為一個連麵容都沒見到的女子癡迷。
男子對她的質問,似毫不在意,道:“那是在下為如陌小姐精心準備的第一份大禮,如何,那出戲可為你解了悶兒了?”
如陌冷笑道:“閣下好大的手筆,這出戲,朝廷大員開場,辰王壓軸,隻怕是如陌也是身在戲中。”
男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笑容竟冶豔入骨,往前踱了幾步,方道:“人生本就一出戲,如陌小姐身在戲中也不為奇。請這邊坐。”說罷自顧自得往院落一角的石桌行去。
如陌冷冷地望著他邁著無比優雅的步伐,暗道:這男子看似謙和有禮,實則邪氣入骨。他的邪與南宮傲不同,南宮傲的邪魅,隻是一種表象,而眼前男子的邪惡之感,卻是由心而發。此種人,通常行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且百無禁忌。
如陌不動聲色地落了座,隨意的掃了一眼園子,除了正端茶過來的侍女再無他人,徐媽媽早已退了出去,水月也不見蹤影。
侍女將倒好的茶水放到了她的麵前,又退了出去。
碧綠清澈,清香撲鼻。觀茶色,聞茶香,已知茶滋味。
如陌聞而未飲,忽然一陣風吹過,長廊旁花壇的香氣隨風而來,入鼻間,隱隱約約,一絲異香醉人心脾……
如陌不禁心中一沉,麵色劇冷,長袖一揮,隻聽“砰”的一聲響,連杯帶壺擦過男子的耳際迅疾地往對麵的院牆上撞去,再望向男子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無比。
她,還是大意了,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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