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白起殺敵四十萬,無妄複仇殺上天(1 / 2)

公元前262年,長平。

“將軍,大王有下達敕令了。”中軍帳內,一名身著秦兵軍服的校官單膝跪地,對著堂上那白麵白袍大將通報道。

“大王怎麼說?”白袍大將聽聞,也不作表態,隻是淡淡的問道。

“昭王對你包圍趙括四十萬大軍一役甚感欣慰,特命你一鼓作氣務必擊垮趙國有生力量。若再添戰功叮當論功行賞,倘若貽誤戰機,論罪當誅。”那校官顫抖著把敕令原原本本的通報給那白袍大將。也難怪他害怕,堂上那人是誰?世人謂之殺神、屠夫的白起,公孫起啊。若是他盛怒之下把自己拉出去砍了,那可就太冤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白起揮揮手示意那校官可以離開了。

“呼”長出了一口氣,那校官生怕白起反悔似的連滾帶爬的竄了出去。

“範雎,又是你。文官誤國啊,這趙兵踞城不出,你讓我怎麼打。”第一時間猜到這估計又是那個範雎出的餿主意,白起雙拳緊握。粗大的青筋頓時布滿白起那滿是老繭的拳頭。“想要把這仗順利地打下去,就必須徹底激怒趙國。”想想自己手底下還圍著四十萬趙兵,白起心裏不由得一顫,“難道還要在添殺孽?”白起望了望窗外慘白的月光,新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白起攻城拔寨一路走來,從一名小小的武將成為今天令六國聞風喪膽的將領。那背後是有無盡的殺戮換來的,他刀下的亡魂若是聚集起來,在組建一支百萬大軍怕也是足足有餘的了。到了這個地步,若非是在戰場上,他也不願再造殺業。況且,這四十萬趙兵已有投降跡象,到時候隻需要趙括一個人頭就可以了。若是這四十萬趙兵,恐怕激怒的不隻是趙國了吧,到時候秦國成了眾矢之的,這罪名估計那範雎又會往自己頭上扣。戰場殺敵也不為過,可是這殺俘虜的事與屠城又有何異?不殺吧,按照秦律,貽誤戰機論罪當誅,到時候不止是自己,就連自己手下這數十萬將士都要因此連坐。這兩難的境地讓白起是如坐針氈,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範雎啊,這輩子咱倆都在死磕,到頭來還要賭上這近百萬將士的身家性命。果然不負你那滿腹的計謀,機關算盡卻隻是自己人為難自己人,你這又是何必!”白起輕歎一聲,將腰間那柄隨他征戰多年的寶劍抽出來,在眼前晃了晃。陰寒鋒刃映著慘白的月光照在白起的臉上,那睥睨天下的眼神中驀地劃過一絲蒼涼。

然當今亂世,諸侯爭鋒,他半生戎馬為的不就是巴蜀那一方土地的安寧。到了這關頭卻又因一時的心軟,遲遲不願放手一搏。也許你範雎是對的,這等關頭就應乘勝追擊,“我一介武將居然沒有你一個書生看得透徹?哈哈哈。。”白起狂笑不止,笑著笑著他便留下了最後一滴溫情的淚水,“殺便殺,屠夫又何妨?殺神又有何妨?隻可憐那四十萬冤死的亡魂,要怪就怪你們生在在這亂世吧。”說吧,他長劍直指前方,“今日我白起就來當一當這殺神。”

是夜,敵方營帳之內一個儒將模樣的青年背對帳門傲然而立,“出師未果,白起,敗在你手裏也是我趙括的榮幸,隻可惜沒能和你真正的打上一場……也罷,也罷,成王敗寇,他們都說,也隻有我趙括能抵擋住你白起的數十萬大軍,殊不知這話是從你秦營之中傳過來的。這趙王也偏聽偏信撤了廉頗,讓我這初生之牛去擋你這虎狼之師。也非我趙括紙上談兵,怎奈身陷重圍,早已安排好的援軍遲遲未到。這倒是你秦國離間之計用的好啊,諸將不和,糧草不到位,讓我這四十萬將使怎麼和你打。自古文官多誤國啊,就是那些文臣們為了一己之私搬弄是非,造就了我趙括這上談兵的萬古笑談。罷了,罷了,今日便帶人做最後一次突圍,福兮禍兮聽天由命吧。”

“副將何在。”趙括沉聲召道。

“末將在,將軍有何吩咐。”

“今夜我便帶人做最後一次掙紮,若是我陣亡,你就帶著這四十萬將士降了吧。這一仗咱們已然失敗了,要你投降並非要你苟且的活下去,隻是可憐這四十萬將士。你擔子很重,帶著他們活下去。”趙括無力地擺擺手讓副將下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