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他果斷將陌瑤的身子轉向鳳傾瀾,語氣故作曖昧,“其實你最該感謝的,應該是你家的傾瀾,懂不?”
見狀,淩、楊二人頓時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同樣帶著些許曖昧。
其實鳳傾瀾和陌瑤的事情,就算他們不刻意說出來,和他們經常待在一起的朋友,也依舊能多多少少地看出一些。
倒不是他們的接受能力有多強,隻是因為,他是鳳傾瀾,他是陌堯,所以內心裏總有種奇特的感覺,那感覺告訴他們,鳳傾瀾和陌堯,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陌瑤倒也大方,她擺起從前那種特諂媚的笑,嘿嘿兩聲道:“感謝殿下對臣不拋棄!不放棄!讓臣得以重見天日。”
鳳傾瀾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眼中卻有寵溺的笑意。
和他們一行人分開後,陌瑤便徑直回了家。
剛跨進府門,她便被由老陌領著的一眾家仆丫鬟圍著,又是跨火盆,又是澆柚子皮煮的水。
好不容易進了花廳,陌夫人便一把將她抱住,又是哭又是笑的,讓她好一陣安慰。
一家人圍坐桌前吃飯的時候,陌太傅說,原本他看蓮花孤苦無依,想收留她在府中找個閑差事讓她做著,奈何她執意要回去。
她還說,娘親已經留了足夠的銀子給她,如今她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用那些錢開個小鋪子做點兒生意是沒問題了。
陌瑤點點頭,想著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了,便再去看看她。
畢竟這次,也多虧她及時送來書信。
是夜,陌太傅突然將陌瑤叫去了書房。
陌瑤剛到那裏,陌太傅便問她,“是誰告訴你,爹手上有可以尋到凰脈的地圖?還有關於烏菱族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見他表情嚴肅,陌瑤忙如實回答,“是皇上告訴太子殿下,殿下又和我稍微提了一下,我除了知道烏菱族族長和您是舊識,才會將地圖留給您,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這樣啊……”
陌太傅驟然鬆了口氣。
幸好,她知道的還不是很清楚。
見狀,陌瑤心頭對烏菱族的好奇越發強烈。
可是她也清楚,即便她問,爹也不會回答。
正想著,便聽陌太傅接著說道:“其實那地圖,爹也隻有半張,至於另外半張,爹便不得而知。不過現在,即便是半張,爹也沒有了。”
“什麼?”
陌瑤詫異道:“難不成爹當真將地圖給了皇上?”
“不,在那之前便已經沒有了。”
陌太傅搖搖頭,低聲歎息著,像是自言自語,“不管地圖在誰的手上,我隻希望,這些事情,都能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
這一晚,陌瑤還是什麼都沒能打聽到,反而越來越來迷惘。
爹爹他,到底瞞了她什麼事情?
又為何在每次提到的時候,都避之如蛇蠍?
陌瑤和年貴妃的事情早已在朝中傳開了,不知道內情的,當真想不通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人怎會有陷害和被陷害的糾葛。
不過他們也清楚,這幾天還是要離年丞相遠些,畢竟他女兒不再是貴妃,也再沒有管理後宮的權利,他這會兒的心情定好比那暴風驟雨的天氣,隨時都會波及眾人。
但還是有人覺得年丞相太安逸了,該繼續給他加點兒雨量才行,不然就太對不起他誣陷人的本事兒了。
不用懷疑,那個“有人”,便是咱們最護短的太子殿下!
早朝剛開始不過半刻,鳳傾瀾便提出,“禁衛軍統領的令牌是極為重要之物,丟了要依軍法處置、革職查辦不說,萬一落在旁人之手,要入宮行刺簡直易如反掌!父皇,兒臣提議,應定期檢查四位統領的令牌,趁著現在早朝的功夫,便可進行第一次檢查。”
眾人聞言,有的點頭讚同,有的不予置評,唯有一人,麵色煞白。
此人便是皇宮東門的禁衛軍統領,也是年耀光最小的兒子,年燁!
在上早朝前,淩天已經和鳳傾瀾通過氣,所以他當仁不讓,率先將自己的令牌……也就是虎符,交給鳳傾瀾,並附和道:“臣以為殿下此提議甚好,也給了臣等一個警醒,切勿大意丟失令牌!”
眾目睽睽之下,已經有人帶頭,西、南禁衛軍統領也不得不紛紛交出令牌。
隻剩下年燁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鳳皇沉聲問,“年統領,你為何遲遲不交?”
聞言,年耀光也不得不多看了自個兒兒子一眼,一見他慘白的臉色,心便突地一跳,隻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