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屬下暫時無可奉告。”
蕭長卿低垂了頭,顯然不打算現在就讓她撬開嘴。
陌瑤頓感氣結。
可惡,一個兩個,居然都是這樣,真當她是軟貓了嗎?
想著,她厲聲道:“本尊以閣主的身份命令你,知道什麼,都給本尊全部說出來,否則,將以閣規處置!”
話音剛落,眼前人影一晃,再看時,蕭長卿已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垂首道:“請閣主責罰!”
“你……”
沒想到這人還軟硬不吃,陌瑤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複胸中的鬱氣,隨即擺擺手,“罷了罷了,你起來吧,我不問就是了。”
“多謝閣主體諒!”
蕭長卿抱拳一禮,這才站了起來。
見想問的問不出,其他的又沒什麼想問的,陌瑤果斷選擇離開。
蕭長卿跟在她身後,一路將她送出書房,並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叮囑道:“閃電會在暗中負責保護閣主的安全,閣主有何吩咐,也盡可讓他傳信與我,閣主便不必再親自走這一趟,也省得被有心人發現,會對閣主不利。”
陌瑤聞言,忍不住笑了,“怎麼?天機閣還有仇家?”
“身在江湖,心不由己,天機閣做的又是那種探聽旁人秘密的行當,自然會與人結仇結怨。”
蕭長卿如實道。
陌瑤聳聳肩,不置可否,“這話倒是真的。”
告別蕭長卿,剛走出那片竹林,便見豔娘挽著一個臉遮麵紗的女子迎麵走來。
“小公子這是要走了?不多玩一會兒?”
或許是有外人在,豔娘並未稱陌瑤為“閣主”,拿出的也是老鴇對客人的那種諂媚態度。
陌瑤隨波逐流,跟著笑道:“夜已深,家父家母最不樂意我在外逗留,一夜不歸,我實在不敢再多留。”
說著,她眼光無意識地掃向豔娘旁邊那女子,隻覺得她那身衣裳好生眼熟,但那人卻是陌生的,不由問道:“這位是?”
豔娘一揮手中的羽毛扇,慎怪道:“瞧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了,這位不就是咱們玉宇瓊樓的頭牌,仙兒姑娘嗎?”
“什麼?”
陡然一怔,陌瑤看向那名為“仙兒”的女子,詫異地問道:“她是仙兒?”
怎麼可能?
仙兒不是沛凝嗎?
這女人怎麼看怎麼都沒有沛凝的影子啊。
正想著,卻見豔娘將半張臉掩在羽毛扇下,笑得意味深長,“小公子,我們玉宇瓊樓的頭牌,就叫仙兒!”
聞言,陌瑤頓時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世人隻知玉宇瓊樓的頭牌叫仙兒,卻沒人見過仙兒的真實麵目,所以那麵紗下的人到底是誰,又有誰知道?
如此一來,沛凝來這裏的目的,就更加值得推敲了。
……
走出那條花街時,已經是後半夜了,陌瑤在閃電運起輕功的帶領下,很快回到書院。
輕輕將虛掩的房門推開一點,陌瑤便閃身遛了進去。
屋內依舊是昏暗一片,一如她離開時的樣子。
陌瑤靜下呼吸,清晰地聽到來自另一人平穩的呼吸聲,不由鬆了口氣。
抬頭看向鳳傾瀾床榻的方向,輕紗籠罩下,那簾後的身影是平躺著的,再加上那平穩的呼吸,顯然鳳傾瀾正在熟睡。
此時此刻,她本應該走回自己的床榻睡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鬼使神差般,她的腳步竟是轉了個彎,不自禁地朝鳳傾瀾走了過去。
站在簾子外,她屏住呼吸,緩緩伸手,小心翼翼地掀開那道簾子。
沒了簾子的遮擋,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鳳傾瀾那張安靜熟睡的俊美容顏。
隻見他原本清冷的麵孔在睡熟後,竟平添了幾分柔和,讓人心馳神往。
“傾瀾……”
靜靜地凝視了許久,她呢喃著輕喚一聲,便垂下眼瞼,將簾子放了下來。
轉身回到自己的床榻,將懷裏的包裹和身上的夜行衣都收好,她便鑽進被窩睡下了。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兒,她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幾乎是一沾上枕頭便睡著了。
直到平穩的呼吸聲隔著重重紗簾清晰地傳來,原本應該已經熟睡的鳳傾瀾,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明明看不到對麵床榻上的人,他還是盯著那裏看了許久。
腦中浮現的,卻是他安插在安王府的眼線傳給他的消息……
陌小公子夜闖安王府,不明原因,被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