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翼使團離開沒多久,淩央書院便跟著重新開學了。
陌以宸離開前已經和學監打好招呼,學監便在開學前便已找到人補了他的位置,是個年過花甲的老先生。
一行人久別重聚,著實歡欣,尤其是夜白和淩天這倆活寶兄弟,一見麵就鬧開了。
還有楊束,見到鳳傾瀾也是一副熱淚盈眶,重逢知己的模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暗戀某人多時了。
果然,夜白轉頭便一把勾住楊束的肩,笑得不懷好意,“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你這痛苦的單相思是不會有結果的。”
“什麼……單相思?”
楊束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他。
夜白斜眼對上他的目光,“看到瀾瀾這麼高興,你敢說你不是暗戀他?”
“啊?”
楊束的嘴巴頓時張的老大,足以塞進一個鴨蛋。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那是、那是……”
“那是那是,那是什麼那是?”
夜白笑眯眯地打斷他的話,揶揄道:“不用害羞,喜歡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瀾瀾不也喜歡……”
“夜白!”
夜白伸出來剛要指向陌瑤的手被這一霸氣側漏,不怒自威的低喝嚇得硬生生僵在原地,他抬眸看向鳳傾瀾依舊淡漠,卻明顯不鬱的麵色,悻悻地收回手,順帶閉了嘴。
好吧,他得承認,其實有些時候,他也挺沒出息的,唉……
眼見一個大好青年,國之棟梁就要被某人給荼毒了,陌瑤上前一步將楊束從夜白的魔抓中解救出來,順帶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總說這個喜歡男人,那個喜歡男人,依我看,其實是你自己好這一口,心裏不平衡了才要拖人下水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說完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看來以後得離你遠一點兒了。”
說著,心裏還不免犯嘀咕,該不會那安影之所以認為她勾引了鳳傾瀾,全拜這家夥的胡言亂語所賜吧?
“噗……”
聽到陌瑤的話,淩天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正好噴了坐在他對麵的夜白一頭一臉,好不狼狽。
他顧不上對麵人的臉色,放下手裏的茶杯,一邊拍大腿,一邊狂笑不止,“哈哈,陌堯,你真相了,說不定他還真好那一口。”
夜白頓時黑了臉,一腳踹過去,“滾蛋,小爺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堂堂一表人才,喜歡的當然是膚白貌美的大姑娘。”
“嗯,跟你爹一樣,有其父必有其子。”
鳳傾瀾涼涼地吐出一句。
“就是。”
夜白昂頭附和著,很是自豪,因為他老爹喜歡的是女人,不過……
怎麼感覺他那話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沒等他想明白,其餘人已經偷笑著走開了。
……
俗話說,不會騎馬射箭,拳腳功夫的學生不是好學生,書院的授課內容自然不會隻限於死板的史記、資治,重新開學的第二天,便由赫連玄澈帶領學生們去郊外圍場狩獵。
這一日秋高氣爽,天高雲淡,最是適合這種野外活動。
一行人各騎一匹馬,背上弓箭,浩浩蕩蕩地朝圍場進發。
似乎很少參與這種集體騎馬逛圍場的活動,鳳連情顯得格外興奮,一路上和陌瑤並駕齊驅,拉著她的胳膊左搖右晃,好幾次都險些把她給拽下馬,弄得她一路都膽戰心驚的。
好不容易到了圍場,陌瑤隻覺得全身酸疼,像要散了架似的,鳳連情這才知道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陌堯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開心了。”
“安啦安啦,我歇會兒就好了,你不用在意。”
陌瑤靠在樹旁,無力地揮了揮手。
淩天在一旁幸災樂禍道:“瞧你這慫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暈馬呢。”
陌瑤沒力氣搭理他,隻默默地朝他比了個中指。
赫連玄澈剛好注意到他們那邊,嘴角忽而勾起一道詭譎的笑容。
清了清嗓子,他開始招呼大家,“好了,休息時間到,快過來集合。”
直到大家聚集過來,他接著道:“鑒於今天是第一次上這種體能實踐課,我尚且不了解各位同學的實力與差距,無從下手,今天便先給大家安排一場比賽,等我了解過後,便可有針對性地為大家的教學。”
他剛說完,便有女學生舉手發言,“赫連先生,我們也要參加嗎?”
她指的“我們”就是那些根本沒法兒和男子比體力的女學生們。
“嗯……”
赫連玄澈沉吟了許久,便笑著給她們放行了,“你們就不必了,自個兒騎馬踏青去吧。”
頓了頓,又叮囑了一句,“不過切記,你們要結伴同行,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