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玄澈跟著插了一句,夜白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便嗓門更大聲地嚷嚷,“那滋味兒,簡直就像有上萬隻螞蟻在身上來來回回爬,這還不算,那螞蟻還會咬人,咬得全身上下都又疼又癢但就是沒法兒撓,反正最後,那犯人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完好的地方,像出了紅疹,那疤一直留到現在,別提多滲人了。”
說到這裏,他嘿嘿一笑,再度將手臂搭上魅姬的肩,“我說姑娘,被上萬隻螞蟻又爬又咬是小,但如果是你這又白又滑又嫩的皮膚落得全是紅腫疙瘩,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你說是吧?”
“我、我警告你們,別、別亂來,要麼,你們就給我個痛快,不然、不然我……”
魅姬的聲音顫顫巍巍,顯然愛美的天性讓她稍稍露出了一些膽怯之心。
“不然、不然你就如何?”
夜白的心情真可謂不是一般的好,轉頭就對鳳傾瀾說道:“殿下,把癢癢粉給我,就讓我來好好招待招待這位姑娘。”
鳳傾瀾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瓷瓶,隨手拋給夜白。
夜白穩穩接住,看著手裏的白瓷瓶,嘴角忽而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這白瓷瓶裏的東西並非癢癢粉,而是鳳傾瀾不久前才用過的金瘡藥。
癢癢粉這種東西確實存在,陌瑤還給它起了另一個非常貼切的學名……抓耳撓腮。
不過它此時此刻正好好地躺在陌瑤的醫藥箱裏,鳳傾瀾可不會隨身攜帶。
在夜白接住白瓷瓶的刹那,魅姬便已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夜白手裏的白瓷瓶,驚怒不已,“你敢?”
“嘖,事到臨頭還這麼嘴硬,我看你這張嘴甭要了,變成香腸嘴也挺好。”
夜白一邊說著,一邊眯起眼睛,舉起手中的白瓷瓶,湊到她的頭頂上,緩緩地做出傾倒的動作。
“你可想清楚了,我這一倒下去,你不僅會生不如死,這張臉也得徹底毀了。”
頓了頓,他挑眉道:“我數三聲,一!”
“二!”
“三……”
“停!”
魅姬驟然一聲嬌喝,帶著顫音。
原本夜白之前那些危言聳聽的話就已然讓她瀕臨崩潰,這倒數的三個數,更是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徹底沒了脾氣。
她眼睛往上瞅,拚命地眨動著,直到那白瓷瓶遠離了她的頭頂,她才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們、你們先幫我解開穴道,我才能幫陌小公子,解開迷魂香的控製。”
聞言,夜白和鳳傾瀾對視一眼,鳳傾瀾便微微頷首,算是應允。
為防魅姬耍花招,夜白在給她解穴後,立即在她小臂上塗抹了金瘡藥,“這癢癢粉會在一炷香之後發作,若你能在一炷香之內解開小陌陌身上的迷魂香,我就給你解藥。”
因金瘡藥也是粉末狀,倒也很容易讓人相信。
魅姬惡狠狠地瞪著夜白,“臭小子,你給我記著,今日辱我之仇,來日我定當十倍奉還。”
“行,我等著。”
夜白無所謂地聳聳肩,顯然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鳳傾瀾站在陌瑤身邊,麵無表情地看向魅姬,“姑娘動作最好快一點兒,不然,本宮可不敢保證還會不會給你解藥。”
魅姬低垂眉眼,卷長的眼睫順勢遮擋住她眼底的陰鷙。
走到陌瑤跟前,她衝一旁的鳳傾瀾伸手道:“勞殿下借匕首一用。”
“你要做什麼?”鳳傾瀾眸光一沉,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