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走過去，把照片拿起來，手指輕輕撫著照片的男子的輪廓，眼裏禁不住又泛起了淚光。
“對不起，是我一直在給你添麻煩，從今往後不會了，你不喜歡我，我就不再出現在你身邊，我就遠遠的喜歡著你，不會再給你造成一丁點的麻煩……”
沈悠沉寂在自己思緒上，門鈴聲將她驚醒，她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以為是她叫幫忙搬家的車到了，立即回道：“請稍等，我這就來。”
拉開門的那一刻，沈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程，程老師……你為什麼會會在這裏？”
程默朝屋裏看了看，客廳裏有好幾個打包好的紙箱放在地麵，他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頭，但還是淡淡地問道：“我有事想跟你說，我能進去嗎？”
沈悠立即讓開了身體，“你進來吧，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說。”
程默微微頷首，邁開長腿走進屋裏，沈悠低著頭，手指交纏，咬著嘴唇跟在程默身後。
“程老師，你要不要喝水？我現在去幫你倒杯水過來。”
“不用。”程默注視了沈悠幾秒，“你不是說有事想跟我說，你先說吧。”
沈悠頭更低了，緊緊盯著自己鞋麵，不敢抬頭去看程默，猶豫了半晌，她才努力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
“程老師，對不起……我知道我喜歡你給你造成了不少困擾，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喜歡一個人不應該不顧及他的感受，我辭職，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纏著你，我會遠遠的喜歡著你，希望你不要因為躲我，就放棄研究所的工作。”
沈悠越往下說，眼睛越發酸脹。
程默不喜歡自己，他沒有錯，她恨不了他，連對他喜歡都收不回半分，心裏隻能怨自己。
沈悠話音落下，屋內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程默才開口：“說完了？”
沈悠還是沒敢抬頭，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嗯，我說完了。”
“那好，現在輪到我說了。”
程默深呼吸了一口氣，嗓音低沉地說道：“我請假回國一趟，是回去看妍妍的，我見到了妍妍的父母，知道妍妍臨走前留給我的話，她說，我要帶著她那份幸福活下去，她會在天上看著我，我過的不開心，她會難過的。”
沈悠緊咬貝齒，不太明白程默話裏的意思。
程默繼續往下說道：“這時候，我才想通了一點，妍妍是我的最美好的回憶，一直放在心底永遠不可能忘記的回憶。”
沈悠心更加酸了，低低說了一句，“程老師，你不用再說，我知道了。”
程默輕笑了一聲，抬手揉了揉沈悠發頂，將人扯進懷裏，抱著她，輪廓分明的下顎抵在她發頂，柔聲說道：“你毛毛躁躁的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聽我往下說，回憶是過去，美好的回憶是珍貴的，可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所以未來的路上，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沈悠身體驀地僵住，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