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都沒在了黎兮渃漸漸哽咽地話語裏,有些情緒如鯁在喉,卡在她的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最終,黎兮渃也無法說出什麼顧紹清期望的話語。
顧紹清失望的低下頭,又搖了搖頭,自嘲地笑笑,無所謂地對黎兮渃說道:“兮渃,你不要覺得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對你好是我的事情,我喜歡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學長,”黎兮渃咬了咬唇,覺得心裏愧疚的厲害,“你這樣的感情,我肯定永遠都給不了你回應。”
黎兮渃的情緒有些崩潰,那些複雜繁亂的情緒糾纏著她,讓她的聲音逐漸拔高,顯得有些怒意,可裏麵卻含著深深的愧疚。
她還不了那些他給了她的東西,她永遠也給不了。
“學長,你該知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不用再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不值得的。”
“什麼不值得,我覺得值得就值得,你可以為了季辰希不惜傷害身體也要去救他愛著的女人,你可以這樣,為什麼要要求我不這樣呢?”
黎兮渃身體一震,她抬頭看向顧紹清,情緒起伏這樣大的顧紹清是她以前很少看到的。
“學長,你現在不適合情緒波動這樣大,還是上床躺著休息吧。”
黎兮渃盡量冷靜下來,一句一字地對顧紹清清晰說完,便上前準備扶著顧紹清躺下去。
可是,顧紹清卻沒有動,他隻是抬頭看向黎兮渃,眼神裏有著莫測的光芒。
“兮渃,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我想問問你。”
語氣裏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強烈情感,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沒有冷暖。
“學長,你說。”
黎兮渃訥訥。
“火災那天,為什麼你會在顏淩的病房裏?”
黎兮渃被顧紹清問得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她抬起頭,有些無措地看向顧紹清,眼裏有些脆弱,這樣的神情讓顧紹清心裏不忍。
“學長,你是不是懷疑我要做什麼事情?”
顧紹清停頓許久,最終還是如實說道,即使這樣的回答對黎兮渃打擊不小。
“……是。”
黎兮渃眼裏頃刻間便滿滿淚水,可是嘴角卻倔強地牽起一個笑容,脆弱又淒涼。
顧紹清這一瞬不由得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是那個時候那個地點容不得他不多想。
最終,黎兮渃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平靜甚至是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窗外,聲音幽幽。
“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有這樣的想法,醫院發生大火,大家都想著逃命,那個時候誰還管的上她這個不能走不能說的植物人呢?如果我那個時候進去把她身上的儀器拔掉了,或者直接一狠心用枕頭蒙臉,那到時候這個季辰希最愛的女人就會永遠地消失,你說這樣多好啊!”
黎兮渃說著說著,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似乎裏麵還有著不易察覺的真正的期望,但是那樣的期望很輕很傷,似乎沒有重量,也不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