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文和眾士卒懶洋洋的騎在馬上,皆是半眯著雙眼,無精打采的樣子,要不是偶爾閃過的一絲精芒,還真以為這幾十人是人人可欺的軟蛋。
突利的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張允文和他的士卒,意氣風發的一揮手中的馬鞭:“突厥的戰士們,出發!狼神會保佑我們把麵前那些欺壓我們的突厥敗類統統殺死!”
“哇嗷”突厥騎士頓時發出一陣奇怪的吼聲。
近萬的騎兵頓時如在草原上流動的潮水,浩浩蕩蕩,直往西北方向流去。
一路上突利也不知放了多少撥斥候,隻見十人一隊的斥候隊隔上片刻便到突利麵前彙報一次。終於,大軍行了三個時辰,中間還休息用餐了一次,突利大軍和頡利的一萬七千中軍相遇了。
一塊寬闊的平原之上,一麵描繪著頭狼的戰旗和一麵描繪著雄鷹的戰旗驟然相遇,將近三萬騎兵隔著中間寬闊的平坦的草原對峙。
霎時間,草原安靜下來,隻有南風吹著戰旗發出的獵獵響聲。
張允文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雄鷹戰旗,目光陡然變亮了。
兩軍對峙之時,隻見頡利軍陣那邊策馬奔出三名騎士,一直到突利陣前百步的位置,收住馬步,麵色張狂的對著突利吼道:“突利,還不下馬受死!”
張允文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身邊的樊興卻是知道。當下他便將這句話的漢語意思說給張允文聽。後者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若是突利真的想要投降,何必帶著人在這裏對峙。
突利冷笑道:“啜默,本汗敬你是我突厥大將,不與你做口舌之鬥,要打盡管放馬過來!”
這時,那樊興道:“原來領軍的是啜默這個莽夫!”說著,便將啜默此人的經曆道來。原來啜默本是一個小部落的頭人,後來誰始畢可汗東征西討,混了個吐屯來當。後來頡利奪取突利汗位時,這啜默投效頡利。
那啜默冷哼一聲:“就憑你這不足千人的隊伍還想和老子的兩萬大軍打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看老子將你擒下獻給大汗!也讓大汗看看始畢的嫡子是怎樣的懦弱無能!”
“住口!”聽得啜默這般說,突利不由怒吼道,“啜默,當初父汗在世的時候你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吐屯,如今成了亦都護,還不是父汗提拔上來的!如今投靠頡利,竟然連父汗都不放在眼裏!”
啜默“哈哈”一陣狂笑,卻不回答突利的話,掉轉馬頭,回到本陣之中。
片刻之後,隻聽見一陣悠長洪亮的牛角號,啜默的大軍緩緩移動,大軍兩翼慢慢的包抄過來,而中軍則是慢慢的壓了上來,看樣子這啜默想要一口吃掉突利的大軍。
“哼,這啜默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他也不怕吃不下把牙給蹦了!”張允文冷笑一聲,下馬將迫擊炮架起,裝著炮彈的木箱打開,露出整齊的炮彈。
突利看到張允文的迫擊炮,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羨慕和占有欲。
估計好距離,直接將迫擊炮的角度調到最大射程,隻待騎兵進入射程。
而突利這邊,看到張允文沒有發炮,突利也沒有動作。一排排整齊的騎士看著迎麵衝來的頡利騎士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吞吞口水。
終於,當頡利的中軍進入射程時,張允文一枚炮彈放下,隻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炮彈飛出,“轟”的一聲在衝鋒的騎兵中炸開,草皮翻飛,泥土青草四下飛舞。
頓時,隻見衝在最前麵的數名騎士仿佛被絆馬索絆倒,馬匹猛的倒栽下去,人也隨即跌倒在地,被後麵的騎士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