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長(2 / 3)

所幸的是,正麵戰場的戰局十分順利。在總前委的調度之下,在後方群眾的大力支持之下,這場決定中國未來命運的戰役以勝利而告終。

戰役結束之後,作戰部隊開始了原地休整,等候命令。

在這段時間裏,徐二狗每日和戰友們一起訓練,訓練 內容多種多樣,從槍械、汽車一直到格鬥、射擊涵蓋了各個方麵,聽著兩名蘇聯人用古怪的腔調說著漢語的時候,徐二狗不由想笑。

然而,他卻不敢笑。他見識過這兩位教官的表演,一人表演射擊,雙手個拿著一把手槍,打完了兩個彈夾,而那靶子上隻有四個彈洞。另一人表演格鬥,一打四,包括徐二狗在內的四名武藝高超的士兵竟然被他撂倒兩個。

所以,他對這兩名蘇聯教官是很尊重的。

其中一名叫著波涅夫斯基的教官對徐二狗很是重視,尤其是在他知道了徐二狗竟然和他一樣,在臨戰之前,都會亢奮得雙手顫抖,當下用憋足的漢語說道:“你,不錯!”

自此之後,這波涅夫斯基對徐二狗便格外上心。而徐二狗也到機靈,極力討好這位蘇聯教官,努力偷學他的本事。

後來,徐二狗才知道,這位蘇聯教官原來還是當初列寧組織的特種精英中的一份子,有著蘇聯英雄之稱。不過在對白軍作戰時受了傷,在莫斯科保衛戰中被子彈打穿了肺部,一劇烈呼吸起來,就像破舊的風箱一樣,何處深深沙啞的嘶鳴。所以,他被派到了中國來。

而另一位蘇聯教官叫做巴爾金喬夫,此人壯得像頭熊,但是那胳膊,便比徐二狗的小腿還要粗。此人精通近身格鬥。徐二狗雖然看見他教授眾人格鬥技巧,但總是感覺沒有盡心盡力,好像好藏著掖著什麼的。

於是,徐二狗悄悄用自己的軍餉買來二鍋頭,再打上寫野味,隔三岔五的邀請兩位蘇聯教官在外麵打牙祭。開始的時候,那巴爾金喬夫還不情願出來,還是波涅夫斯基拉著他,這才出來打牙祭。不過後來,喝到了這濃烈火辣的二鍋頭,他當即眉飛色舞的說道:“伏特加,中國的伏特加!”

雖然徐二狗不知道這伏特加是什麼意識,但是,看到那高興的樣子,也就知道,這頓酒沒有白請。

此事後來被特縱的首長知道了,不過看在這徐二狗是在努力套取兩個教官本事的份上,隻是訓了幾句。另外,還給了徐二狗一點錢,讓他多買些二鍋頭。

在徐二狗的極力巴結之下,這兩位蘇聯教官終於將手中的本事傳了出來。而徐二狗,又在兩位教官離開之後,將這些傳給了其他的戰士。

兩位蘇聯教官是在渡江戰役之前離開的。從他們來到中國一直到離開,已經在中國呆了兩年的時光了。

“鍾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一葉孤舟在夜幕之下,悄悄的放入長江。徐二狗和幾名戰士趴在小舟之上,船尾的船夫正奮力的搖著櫓。

小舟行至半江之中,忽然間,對麵的兩挺機槍猛然開火,兩道火舌在夜幕之下,顯得分外耀眼。

一梭子子彈在小舟旁邊炸開,激起一串水花,卻是沒有傷著一人。

這是對麵的江防部隊正在進行試探性掃射。

掃射了幾分鍾,兩挺機槍慢慢熄火。看來對方一無所獲。

小舟要到岸邊,徐二狗等人提著蘇聯的半自動步槍小心的上了沙灘。而那船夫將船藏於水草之中,也跟著上了岸。

渡江偵察,這是百萬大軍進攻長江防線之前,派出的偵察部隊。

像徐二狗這樣的偵察兵在這千裏防線之上,足足有數千人。

在經過一係列的鬥智鬥勇之後,他們順利的完成任務,偵察到了大多數長江防線的防禦陣地,並一一標記,等待我方炮火前來摧毀。

四月二十日夜,一道道火光從長江北岸升起,一聲聲炸雷響徹大江兩岸。

然而,在渡江作戰的時候,徐二狗負傷了。

一片彈片深深紮在他的右肩上,切斷了手筋和動脈,要不是救治及時,他可能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雖然保住了一條命,然而,整個右臂,卻是再也提不起力氣來。

從此之後,徐二狗便一直留在了後方。由於失去右臂的打擊,讓他精神一蹶不振,並且開始酗酒了。

特縱的領導見到這位曾經的精英時,不由長歎一聲,滿是心疼。

終於,有一天,張猛來到了徐二狗所在的銅陵。看到這位曾經的意氣風發的警衛員成了這副模樣,張猛疼心之餘,一個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徐二狗的臉上。

隨著綠色敞篷吉普車打著閃燈慢慢靠近軍營門口那道大門時,兩名穿著軍裝,手持步槍的警衛打開了大門。

“啪——”

一個破舊的帆布包從車上扔了下來,落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接著,徐二狗和張猛二人跳下吉普車。

見到自己的軍長回到軍營,四周路過的士兵紛紛舉手行禮。

張猛點點頭,拉著徐二狗便往裏麵走去。

“哎,俺說劉大哥啊,軍長旁邊高個子是誰啊,俺怎麼從未見過?”一名入伍不久的士兵看著張猛和徐二狗遠去的身影,不由向身邊的年長士兵問道。

這年長的士兵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名新兵蛋子,說道:“你不知道也倒正常!這位徐大哥可是當年打日本鬼子的時候,便跟著我們軍長的!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吧!後來調到了二野特縱去,現在怎麼回來了?”說道後麵,這年長的士兵同樣滿腹疑惑。

張猛和徐二狗對坐在一張飯桌之上,同樣是一壺酒,一旁涼拌雞,一盤烤兔子,不過多了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鹽水胡豆。

喝的酒不是當初平原縣村子裏釀的土酒,而是老戰友送來的茅台。喝酒的也不是當初粗糙的土陶碗,而是兩個指頭大小的白瓷酒杯。

兩根指頭夾起酒杯,酒杯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間,輕輕的顫抖著。

“唉!“徐二狗輕歎一聲,放下酒杯,用左手捏起,向著張猛敬了一杯,猛的喝下。

一看徐二狗的動作,頭發花白的張猛哪裏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當下笑著轉移徐二狗的注意力:“嗬嗬,二狗啊,你可知道,張則那小子去年成親,今年小雪就有了身孕,再過兩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張猛口中的小雪便是張則的妻子。

聽了這話,徐二狗不由一愣,隨即大喜道:“嗬嗬,去年小則結婚的時候,我在長江那邊偵察,沒能參加他的婚禮。想不到現今我一回來,就成叔叔了!”

張猛指著徐二狗調笑道:“二狗,你小子也是有二十六七了吧,這個年紀,還不找個管家的,還要等到啥時候?今年部隊機要處來了幾個女大學生,個個水靈靈的,要不要老子幫你撮合一個?”

徐二狗頭也不抬,夾起花生米丟進嘴中:“算了,女大學生?我可消受不起!俺是泥腿子一個,可不懂她們的什麼羅曼蒂克!”

張猛被徐二狗爆出來的“羅曼蒂克”一詞驚住了,怔怔的看著徐二狗。徐二狗看到張猛的樣子,立刻明白他心頭的想法:“那東西是蘇聯教官教的,我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笑一陣之後,張猛正色道:“二狗啊,如今老子我托了關係將你從特縱調回來,可不是讓你安享晚年的!聽說你在特縱那邊學了不少東西,還用二鍋頭將那些洋鬼子的絕技套了出來,真行啊,你小子!”

聽到這話,徐二狗頓時想起了當初在特縱訓練的時光,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來。

“哼,你小子別得意太早,老子調你回來,其實是想讓你做軍中的教官,好好操練一下那些兔崽子們!遇到好苗子,也來搞個偵察營警衛營之類的!”

見徐二狗麵帶猶豫之色,張猛繼續道:“你小子不準拒絕!你要是敢拒絕了,老子……老子……不讓那孩子叫你叔叔!”

徐二狗聞言,不由哈哈一笑。

於是,徐二狗便在這軍中安頓下來。

五個月之後,張則的兒子出世,取名張文濟。

這名字是張則取的。按照張猛的說法,取個阿貓阿狗也無所謂,好養活。可是張則則不同,這張則主要負責的是政治工作,如今,在遼寧的一個團當團政委。當年曾在抗大讀過書。這也是張猛張老爺子向那些老戰友炫耀的資本之一。

所以,張則為兒子取名為“文”便是想讓兒子跟著自己的腳步走,不要想他爺爺那樣。

當然,這些話張則打死也不敢說出來。

張猛所在的軍駐紮在東北,離黑龍江、烏蘇裏江不遠。正在張猛為得到一個孫子高興不已的時候,朝鮮戰爭爆發了。金日成領著朝鮮人民軍往南推進,步步緊逼,取得節節勝利。然而,隨著美軍的參戰,情況漸漸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