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萬眾矚目,震驚天下
晨光裏,徐言承受著千人的目光緩緩而行,路很長,要走很久。每一道目光都帶著一種,甚至是幾種情緒。老生們的表現相對要沉穩得多,而今年的新生們卻早已按捺不住心裏的震驚,如果這裏不是昊天殿之前,不是殿前有著教宗大人和聖女殿下,他們此時應該已經沸騰了。當然現在也沸騰了,不過隻是在心裏而已。
路再遠,生命夠長總能走到頭。
此時的徐言不需要足夠的生命,雖然白石道很長,還伴隨著千人的目光,但徐言需要的意誌,需要的是一種精神,足夠讓他平靜的走過這條石道。直到很久之後徐言回想到此時的情況時才明白當時那種意誌,那種精神叫做勇氣。
勇氣來自內心,自小生活在昊天門的徐言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強大,並且內心的強大和修為無關。
終於來到了大殿之前,但是徐言的前方還有著一段階梯,白石的階梯上方就是那些大人物的聚集地,他感受一種壓力,還是來自那些目光。曾有故事叫看殺衛玠,說的是一個身體孱弱但是卻俊美無比的少年被人圍觀,活活看死的事情。徐言在古書中看到過這個故事,心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應該和衛玠當時差不多吧。不過他身體孱弱,自己的身體卻很強健。
走在石道上雖然也是承受千人的目光,但是真正落到身上的隻有近前的一些人,但是來到大殿階梯之前,所有人的目光終於全部落到了徐言的身體。
抬腳,一步,一步,徐言走得很紮實,就像是初學走路的嬰兒一般,隻是他要穩定得多。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說話的老人退到了後麵而教宗大人卻走上前來,站在階梯的邊緣等他。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再次嘩然,別說他們隻是國教的弟子,就算是百官,皇上,皇後來看到這一幕隻怕也會震驚吧。
一個人有多高的地位,很多時候取決於他身邊的人,徐言隻是從南方破落的昊天門來的少年,而教宗卻是天下八大聖人之一,並且隱為氣首,就算是皇上,皇後見了都要躬身行禮的存在,現在卻主動的走上來迎接徐言。
新生們之後隻怕徐言真的昊天門的傳人,但是就算是昊天門的傳人能當得起教宗如此禮遇?
沒有人知道,昊天門那機會已經被曆史的塵埃淹沒的宗門,在場這些迎著朝陽出生的少年怎麼能做出評判呢?
階梯不高,徐言終於走到了最後一階。
微微抬頭就看到了教宗,第一次看到教宗,徐言的第一感覺就是親切,無論的他臉上慈祥的笑容,還是眼神中的溫暖都很親切。給徐言的感覺教宗大人就是一個老爺爺,甚至說就是自己的爺爺。
喉嚨不自然的蠕動了一下,穩定住那自己那已經被刺激到了極致的心跳,在教宗大人伸出手的一瞬間,徐言也伸出手了。
如果說徐言被刺激得很慘,那下麵的弟子們應該已經心髒病發作了吧。
甚至有人都開始懷疑徐言是不是教宗大人流落在外的子嗣,隻是這種想法隻能在心中一閃而逝。因為那是對教宗大人的大不敬,是對聖人的大不敬。
聖人的意誌有多麼強大,他們體會不到,但是心裏很自然的保持著這股敬意。
被教宗牽手站在殿前,麵對下方的千人時,徐言感受到了教宗大人的意誌,或者說的聖人的意誌。他被一股浩然醇和的氣息所包裹,仿佛置身在一片天空之下,而那片天空就是教宗大人,雖然站在天空之下,但是卻感受不到一絲壓力,能體會的隻有浩然和廣博。
。徐言是昊天門傳人,從今天開始正一道和昊天門合一,更名昊天道。牽著徐言的手,教宗大人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並不是如何的洪亮,卻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響徹了天地。並不隻是國教的人聽見了這句話。
整個安陽城的人都聽見了這句話。和誰是昊天門傳人相比,人們更在意昊天門和正一道的合一。
安陽道上很熱鬧,行人很多,各種酒樓商鋪林立,人滿為患,但是在這句話響起的時候,安陽道安靜了,所以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皇宮安靜了,正在珠簾之後聆聽官員稟奏的皇後安靜了,在南華殿中修養的皇上安靜了,一個老婦人在禦花園中悉心的修剪著一株牡丹,看到自己的傑作,她很滿意,所以她笑了,但是下一瞬間她也安靜了,這種安靜更多的是沉默,許多的思緒在腦海中飛速越過,她的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