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賀家門口,卻進不了門。隻見一些賀家的半大孩子堵住了大門。又得掏錢,每人給了一個紅包,眾孩子還不走,真元有些奇怪,問道:“各位小兄弟,還有什麼事嗎?”
這時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說道:“賀文娟原本是我的老婆,現在你想把她搶走,得問一問我這些孩兒們答不答應!”
隨著這小孩說完,那些得了喜錢的童兒們異口同聲道:“不答應!再給錢!”
真元沒辦法,隻能一人又給了一個紅包。可這些孩子還是不讓地方,這可把真元難住了,眼看著快到吉時良辰,眾位國府高官也快到場了,要是新娘子不到,還舉行什麼典禮?
正在做難,卻見賀少山快步跑過來,照著那領頭的孩子屁股“咣咣”就是兩腳,鬧了半天,是他兒子。挨了揍的大侄子領著手下眾小子去揮霍那些紅包去了。
真元進了賀家大院,被一眾人簇擁著來到賀文娟閨房門口。他使勁敲了敲門,喊道:“文娟,我來娶你了,快出來吧!”
話音未落,卻聽裏邊回應到:“這麼容易就想娶走咱這青島的第一才女,不行,得過關!”
真元問:“過什麼關?”
“對個聯子,要是能對上來,就可以進來,但是要準備好錢!”
真元說:“好,要我少錢都給,快出上聯吧!”
真元心想:小樣,山人幾千年來,見了多少好聯,還能難得住我?
這時隻聽裏麵一個很熟悉的,帶有南方口音的女聲說道:“玉兔搗藥,嫦娥許我十五圓。”
真元一聽,就這,他連想也沒想就對道:“喜鵲成橋,織女約郎初七渡。”
裏麵一沉默,卻聽那女聲又說道:“月朗星稀,今夜斷然不雨。”
真元想這不是蘇小妹難為秦觀的對子嗎?就這樣的聯子還想難我?他立時接道:“天寒地凍,明朝必定成霜。”
此關已過,閨房門開了一道縫,同時那個熟悉的聲音又說道:“過關了,還得拿喜錢,最少二十個紅包!”
真元從戒指中一下喚出二百個,一股腦倒了進去。不一會,房門洞開,首先顯出一張帶著古典美的瓜子小臉。
隻聽這女人笑眯眯得對著真元道:“真元哥哥,自從北平一別,近來可好?”
王真元一看,這不是趙若琳嗎?立時啥事都明白了,心想著這賀家還真是精明啊,怪不得生意做這麼大,有人才呀!
他不也著惱,隻是笑了笑,回了句:“過得不錯!別忘了,你還欠我房錢呢!”
打完禪機,兩人都“吃吃”一笑,前事皆成浮雲。
兩位新人先祭拜過賀家祖先,然後賀少山背著妹妹,她大姑給賀文娟打著一把紅傘。
而賀少山的老婆則喂了賀文娟一根麵條,並讓她不要下咽,隻能含在口中,待到王家後吐出來,放到新床下麵,以示不要斷了回娘家之路。
賀文娟趴在哥哥背上,邊走邊哭,雖說這隻是一種儀式,表明姑娘戀家敬父母,可她卻是真動情了,落淚把個賀少山的衣裳後背全濕透了。
到了花轎跟前,讓賀文娟坐了進去,轎夫放下轎簾,緊接著鞭炮連天般響起,隨著一聲:起轎!八人大轎平穩得離開了地麵,王家隨行人員立時又給了每個轎夫一人一塊大洋的喜麵。
吹吹打打、鬧鬧哄哄的迎新隊伍,從賀家後麵繞過,意思是不走回頭路。
又從另一頭回轉了過來。來到王家門口,一個紅裝小孩拿著一盤桔子遞到花轎之中,讓賀文娟拿了兩個,放在喜服裏麵,在晚上睡前剝皮吃掉,以寓意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