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收起家夥什,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黃顯聲,他看到老黃憔悴的臉,知道可能遇到了什麼難事,連忙把他讓進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清水。
黃顯聲坐下後,喝了口水,又用手撓了撓頭,看了一眼真元後欲言又止,倒是真元開口道:“黃大哥有何事?不妨直說,現在咱們都是一個飯鍋裏攪勺的弟兄,啥話不能說?”
老黃這才開口道:“總參,前麵獨二十旅的阻擊打得很吃力,弟兄們傷亡很大,主要是咱們的重火力太差了,比不上鬼子的炮兵,您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彌補一下?”
真元在屋裏踱了兩步道:“你的意思是把鬼子的炮兵幹掉?”“是的,如果不打掉日軍火炮,恐怕弟兄們堅持到撤退時間,也沒有多少人活下來了,鬼子太狠了,仗著他們人多,在雙方近戰的時候開炮,不顧已方傷亡,唉!”黃顯聲悶氣道。
真元想了一下,道:“你下令讓常經武盡量放遠了打,我方炮兵盡力壓製,等到了晚上,我去解決鬼子炮兵,至少讓他們不能再放炮,現在獨二十旅還有多少人?”
“到目前為止,已傷亡了三千多人,要不是工事建得好,這個數字還要大!”
真元盤算了一下,還是得親自去一趟,讓別的弟兄去偷襲,恐怕達不到戰略效果,說不定全軍覆沒還不能奏效。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現在已快到黃昏了,想好了策略,他打發走了黃顯聲,又用玉簡和常經武聊了聊,把鬼子的情況掌握了一下。
都安排好後,他坐下開始煉功,以補充消耗的仙元。座鍾“噠噠”作響,到了天全黑時,座鍾“嘡嘡…”響了八下,好像是為皇軍敲響了喪鍾。
一道清風從真元辦公室內飄出,神不知鬼不覺得移向新民方位。激戰了一天的新民屯陣地上一片狼藉,原本清晰的戰壕被炸成了道道虛影,鬼子的炮彈把地皮削去了一層。
獨二十旅的野戰醫院裏擠滿了肢體不全的士兵,呻吟叫喊聲不絕於耳,常旅長麵色發青的看著這一切,他的部隊原來和直係軍閥、北伐軍都打過,但從沒有像這次淒慘的,小鬼子的戰力還真是不一般,論火力配置,單兵素質,東北軍還是差了一大截。
同時,日軍陣地。林銑十郎也不滿意,本以為是一蹴而就的事,誰知一打起來,雙方都拚了命,東北軍死戰不退,日本人拚命上前,一交手就是白熱化,炮兵把炮管都打紅了。
他和三個師團長坐在臨時指揮部裏,商量著明天的戰鬥程序。最後四人商定,明天一早,用洪水式攻擊,拿人往上填,就是硬壓,也要把東北軍吃掉。
夜深了,除了哨兵,中日兩軍都進入了夢鄉,一天的戰鬥,讓官與兵都精疲力竭了。鬼子的炮兵陣地上,光著膀子的炮手正打著鼾,守衛部隊也很鬆懈,因為距離前沿較遠,所以也沒有什麼危險,幾個哨兵昏昏欲睡。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地上躺著的鬼子冷得抱了抱肩膀。存放彈藥的帳篷門自己打開了,沒一會,風又把門吹開了一下。然後,再也沒了動靜。
旭日東升,吃飽喝足了的皇軍們又要行動了,可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進攻之前的火炮覆蓋並沒有進行。而此時的幾處炮兵陣地上,炮手們正在摸著腦袋發愣,因為他們的所有炮彈都不見了。
得到消息的林銑和眾將佐連忙趕到現場,責問昨晚的哨兵,都是一問三不知,表示未有任何的異常狀況。最後下得結論是:見鬼了。
沒有炮也要上,英勇的皇軍就是拚刺也能把支那人全殺光!日軍像蝗蟲一樣攻到第一道戰壕,沒人,又攻到第二道,還是沒人,正當鬼子以為支那軍人嚇破膽的時候,第三道戰壕裏密集的子彈像冰雹一樣的發射了出來。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東北軍咬著牙擊斃著日軍,而被炸平的戰壕根本遮擋不住身體。日軍的督戰隊這時發揮作用了,隻要消極怠戰的,隻有一個字“死”,前有狼而後有虎,臥倒的鬼子被逼瘋了,發出非人的叫聲,向前猛跑。
看著密密麻麻的“蝗蟲”潮水般湧了上來,把一二道戰壕區域填了個滿滿當當,常經武拿起地上的起爆器使勁一旋。二百多噸的炸藥和上萬顆地雷,這都是沈陽兵工廠的老底子哪。
“轟轟隆隆!”炸響不斷,東北軍陣地前五十米外成了一片生命禁區,隻要是踏足的日軍,全被解了體或是開膛破肚,囫圇個的死人也被氣浪扒成了光腚猴子。
林銑十郎從軍用觀察鏡中看到這一幕,大叫一聲,厥了過去,眾人紛紛救治。“巴嘎!”一萬多人啊!將近一個整師團!就這樣沒了!支那人,我要殺光支那人!這群膽小鬼,不敢和大和勇士真刀對真槍,隻會搞這種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