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和“加賀”就像兩隻受了重傷的老虎,滿身傷口的在向人們言說著它們的傷痛。因為炸彈的攻擊目標並不是艦橋,所以三本五十六並沒有什麼事。但當他為了顯示勇敢跑到甲板上指揮作戰時,卻被爆炸地氣浪掀下了海。
幸運的是他隻受了一些輕傷,可是他心中的傷口卻堪比富士山上那巨大的火山口,看來是再也痊愈不好了。支那的這一戰,成了他心中的噩夢,直到他被美國人的飛機幹掉,才算正式解脫。
大連灣裏是一片狼藉,海麵上全是屍體,海水染成了紅色。十數艘軍艦冒著黑煙,其中的“北上”和“川內”兩艘輕巡洋艦沉沒,海航所有三百多架作戰飛機及相關飛行人員,全部玉碎。所有艦隻,無一不傷,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被炸得成了月球表麵,不經過徹底的大修是不可能再用了。
“青葉”和“古鷹”兩隻重巡洋艦的炮管被炸得不知飛到哪裏去了,隻餘下了焦黑的炮塔像個沒了牙齒的婦人在那裏呻吟。
被皮劃艇救上了岸得山本五十六欲哭無淚,他緩緩掏出配槍,冰冷的槍管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幾個水兵立即把他死死按住,被下了槍的山本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一滴又一滴的留在了旅順的沙灘上。
據戰後統計,此役日本損失巨大,沉兩艘軍艦,重傷五艘,其中包括兩航母。輕傷七艘,但已無戰力了。海陸軍士兵傷亡兩千六百餘人,失蹤七百多人,全部航空力量盡沒,這等於這支特混編隊已失去了存在的價值,等到拖船到了,就可以打道回日本了。東北戰局開戰不利,預示著這必不會是一場好打得仗。
事後,因軍部有人力保山本五十六,隻給了他一個降職的處分,讓他得以在十年之後,使美國人吃了個大苦頭,把這個當時戰力最強的國家拉到了太平洋戰場上。
得到消息的武藤君久久未言語,隻是把武士刀沒完沒了的擦了又擦,好像這把刀與他有非正常友誼關係。而本莊繁等人坐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句說不好,那鋒利的刀刃會讓自己身體少一部分。
恥辱啊!支那飛機疾疾而來又匆匆離去,隻損失了不到八十架,而把整個艦隊給打殘了!他真有把此刀插入自己小腹的念頭,但是他冷靜下來一想,覺得自己並沒有責任,而是海軍那群笨蛋太大意了,著了支那人的道。
但是他還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難道空軍真是蠢豬嗎?沒辦法,隻能把事情經過全部上報軍部和天皇,讓他們裁決去吧。
與此同時,奉天城內外的東北軍卻是樂翻了天,因為大戰將臨,不能飲酒慶祝,所以當天殺了數頭大肥豬,燉了不知幾鍋豬肉粉條子,讓所有弟兄們吃了個肚兒圓。鏡頭轉到奉天帥府大青樓,黃顯聲辦公室內,王、黃兩人正在小酌。
高興,真他媽的高興,黃顯聲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自從接到戰報,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散開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場,日軍天下無敵的神話將被永遠打破,如果九一八時倭人敗北不為外人所知的話,那麼這一次就等於詔告天下了,中國軍人!不是東亞病夫,是真正的虎狼之師!
黃顯聲站起身,給真元滿上了一杯帥府自釀的小燒,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激動的道:“總參,不王兄弟,今天這屋裏沒有官長和下屬,隻有兄弟!不知你怎麼做到的,但我警鍾佩服你,你要是看得起我,咱們以後就是一奶同胞!”
“好,黃大哥,我雲龍今天又多了一位好大哥!哈哈……!”兩人雙臂相扶,仰天長笑。由此,王真元的義兄弟達到了四位了。
新民屯,在沈陽南約二十公裏處,是進入沈陽的咽喉地,獨二十旅約一萬多人守在這裏。他們的防禦縱深設置了有三公裏,每相隔一公裏修建有一條戰壕,而三條戰壕間有交通溝聯接。從天上看,這就好像是一人大型的九宮格。
此部得到的命令是,堅守陣地二十四個小時,然後慢慢呈防禦陣型後退,戰壕在撤退時要埋下地雷和炸藥,盡全力殺傷敵人有生力量。
林銑十郎的先頭部隊已行進到了新民屯前,鬆平聯隊長借著手電的光亮看著沈陽軍圖,測量了一下距離,他命令一個中隊去摸一下情況。五短身材的河越隆直中隊長,領著手下一百多鬼子兵向著黑暗中摸去。
一邊走他一邊罵,因為這是個送死的活,沒情況,回來沒有多大功,有情況,回來可能就是一個骨灰盒了。他惱怒的打了一個跑在後麵的鬼子兩拳,而他自己卻也跑在了最後。
煞白的月亮高掛天穹,卻好像是一盞白色的靈棚燈。